手机屏幕,像地狱的入口,幽幽地亮着光。
那张照片,就是入口的门牌。
苏媚的眼泪停了。
她只是看着那张照片,看着照片里那个跪伏在姐姐腿间、面目模糊却写满屈辱的自己,眼神中的最后一点光,像是被黑洞吸走了一样,彻底消失了。
她明白了。
那不是一次性的惩罚。
那是一份永久的、公开的判决书。
她和姐姐,被钉在了同一根耻辱柱上,永世不得翻身。
苏晴颤抖着捡起手机,像是拿着一块烧红的炭,指尖被烫得蜷缩。她用尽全身力气,按下了锁屏键。
黑暗,终于吞噬了那幅淫靡的画面。
但那画面,早已被灼刻在了她们两个人的视网膜上。
那一夜,再没有任何交流。
语言已经失去了意义。
道歉是苍白的,安慰是虚伪的,反抗是徒劳的。
她们只是像两具失了魂的躯壳,一个蜷缩在墙角,一个僵坐在床边,在无边的黑暗中,分享着同一份粘稠的、令人窒息的绝望。
房间里的空气,仿佛都变成了固态。每一次呼吸,都像是在吸入无数细小的玻璃碎片,割裂着她们的肺叶。
苏媚再也没有看过苏晴一眼。
苏晴也再也不敢去看苏媚。
她们之间,隔着的不再是几步的距离,而是一道由背叛、羞耻和罪孽构筑的、深不见底的鸿沟。
第二天清晨,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,却带不来一丝暖意。姐妹俩一夜未眠,脸色都憔悴得可怕。
当房门外传来轻微的、熟悉的碗碟放在托盘上的声音时,她们的身体,同时僵住了。他来了。
或者说,他的“药”来了。
没有人敲门。几分钟后,脚步声远去。
门外,死一般的寂静。
苏晴知道,这是命令。
一个无声的、却比任何语言都更具压迫感的命令。
她看了一眼蜷缩在墙角、仿佛已经变成了一尊石像的妹妹,心中充满了刀割般的疼痛。
但她更清楚,如果不去开门,如果不喝下那碗药,接下来等待她们的,将是比死更难受的、生理上的酷刑。
她自己已经无法承受,她更不敢想象,精神已经彻底崩溃的妹妹,要如何去抵御那种身体被掏空、被啃噬的折磨。
最终,她还是站了起来。
双腿麻木得几乎没有知觉。她扶着墙,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,一步步挪到门边,打开了门。
门外的地毯上,静静地放着一个托盘。
托盘上,是两只一模一样的白瓷碗。
碗里,是她们熟悉的、深褐色的药汤。
还冒着热气。
苏晴端起托盘,关上门,转身。
她看见苏媚已经抬起了头,那双空洞的眼睛,正死死地盯着她手里的两碗“药”。
那眼神里,没有了昨天的挣扎,没有了愤怒,甚至没有了悲哀。
只剩下一种……等待行刑般的、绝对的麻木。
苏晴将其中一碗递给了苏媚。
苏媚沉默地接过,动作稳定得可怕。
两人谁也没有说话,只是像执行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仪式一样,将碗凑到唇边,一饮而尽。
苦涩的、带着苦涩的液体滑入腹中。
熟悉的暖流,开始像毒蛇一样,在四肢百骸中游走,唤醒身体深处那被强行植入的、可耻的渴望。
喝完药,苏晴将空碗放在床头柜上。
然后,她转过身,面对着依旧坐在地上的苏媚,缓缓地,跪了下来。她没有说话,只是解开了自己睡袍的系带。
白皙的、因为药性而开始泛起红晕的身体,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苏媚的面前。这是赎罪。
也是屈服。
她选择让自己成为第一个祭品,试图用这种方式,来减轻一点点妹妹将要承受的痛苦和屈辱。
苏媚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姐姐。
看着她因为羞耻和情欲而微微颤抖的身体。
看着她紧闭着双眼、任君采撷的、绝望的模样。
这就是陈默所说的“镜子”。
她从姐姐的身上,看到了自己。
看到了那个同样被药物控制、同样无力反抗、同样只能用身体去换取片刻安宁的可悲的“作品”。
她没有再迟疑。
也没有任何情绪。
她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,缓缓爬了过去,然后,低下了头。动作生涩,机械,没有任何情欲可言。
那不是亲吻,也不是爱抚。
那只是在执行一个指令。
一次精准的、冷冰冰的“给药”。
苏晴的身体,在这机械的“治疗”下,不可避免地开始战栗、弓起。
压抑的、破碎的呻吟从她咬紧的牙关中泄露出来。
那声音里,听不到一丝一毫的欢愉,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沉沦。
而苏媚,在姐姐身体那诚实的反应中,在味蕾再次被那熟悉味道充斥的瞬间,她能清晰地感觉到,自己体内的药性,也正在被彻底催化。
那股暖流,已经变成了汹涌的、需要被宣泄的岩浆。
当苏晴在一阵剧烈的痉挛中结束了这场酷刑般的“治疗”后,她瘫软在地,甚至没有力气睁开眼睛。
而苏媚,只是面无表情地抬起头。
然后,她默默地躺倒在地,分开自己的双腿,用一种空洞的、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,对瘫软在一旁的姐姐说出了她们今天的第一句话:
“该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