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,粘稠而沉重,每一丝都混合着松节油的清冷、人体的汗湿和情欲散尽后特有的腥膻。
苏媚像一条被抛上岸濒死的鱼,在矮榻上徒劳地喘息着。
高潮的余波如同细密的电流,仍在她每一寸肌肤下、每一根神经末梢里流窜、跳跃。
她的视野一片模糊,被生理性的泪水和挥之不去的汗水浸润,天花板上的灯光也化作了一团团摇晃的光晕。
清醒。
这是最残忍的部分。
她的大脑清晰地记录了刚才发生的一切。
冰冷刀锋的触感、湿润笔尖的搔刮、以及最后那只手指侵入时,身体无可救药的迎合与崩溃。
羞耻像一张无边无际的巨网,将她的灵魂紧紧缠裹,勒得她无法呼吸。
陈默站直了身体,脸上没有半分情欲的痕迹,依旧是那种冷静到冷酷的、艺术家的审视。
他从旁边抽出一张湿巾,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,仿佛只是刚刚完成了一次颜料的调和。
“你看,”他打破了沉默,声音平稳得像是在陈述一个科学观察结果,“病灶被疏通后,你身体的反应有多么纯粹。它渴望被清理,渴望恢复健康。你刚才的反应,不是沉沦,而是身体在排斥病气时,最本能的应激表现。”
他在偷换概念,用一套精心编织的、伪医学的理论,将赤裸裸的侵犯,重新定义为一场必要的“治疗”。
苏媚的大脑一片混沌,无法反驳。
因为她的身体,的确在这场“治疗”后,获得了一种诡异的、虚脱后的平静与舒畅。
那股在体内横冲直撞、让她坐立难安的燥热洪流,确确实实地被宣泄了出去。
羞耻是真的,但那瞬间的解脱感,也是真的。
这种矛盾,比单纯的痛苦更让她绝望。
“清理一下。”陈默将一旁的干净毛巾丢在她的腹部,语气不带任何情绪,“然后把衣服穿上。记住,这只是开始。”
苏媚的身体僵硬地动了动。
她撑起酸软无力的手臂,默默地擦拭着自己身体上的狼藉。
那些混杂着她体液和汗水的痕迹,是她刚刚被彻底征服的证据,每一眼都像是在灼烧她的尊严。
当她颤抖着双腿,重新穿上衣服时,陈默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。
“『活血化瘀汤』的药力,并不会在一次治疗后就完全消失。它会在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里,持续在你体内运行,修复你那些因为长期压抑而『坏死』的经络。”他靠在画架旁,双臂抱胸,像一个老师在布置课后作业。
“但同时,淤积的『病气』每天都会产生新的。所以,治疗也必须每天进行,直到你的身体完全『净化』,能够自我调节为止。”
每天……进行?
这两个词像两根冰锥,狠狠刺入苏媚的心脏。
她猛地回头,难以置信地看着陈默。那张年轻、英俊、本该充满阳光的脸上,此刻却只有一种让她通体发寒的平静与笃定。
原来,刚才那场将她身心都撕裂的酷刑,不是一次偶然,而是一种即将成为日常的“疗程”。
“回去休息吧,小姨。”陈默的称呼恢复了往常的亲昵,但听在苏媚耳中,却比任何恶毒的诅咒都更让她恐惧,“好好感受一下身体的变化。明天这个时候,我们继续。”
苏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画室,怎么走回自己房间的。
她的脚步虚浮,四肢百骸都还残留着那种被侵犯后的酸麻感。
但与之前喝“安神汤”后的疲惫不同,这一次,在身体深处,似乎有一股细微的、温热的暗流在缓缓涌动。
那是药力,是陈默口中正在“修复”她身体的力量。
她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,用被子将自己蒙住,试图用黑暗和窒息感来驱散脑海中那些挥之不去的画面。
然而,身体的感受却无法被屏蔽。
她能清晰地感觉到,自己的皮肤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敏感,被子柔软的布料摩擦着肌肤,都带起一阵阵细微的战栗。
尤其是双腿之间,那被反复“治疗”过的核心区域,正传来一阵阵奇异的、既酸又胀的余温,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,正在不知疲倦地索求着什么。
那是一种空虚感。一种被填满又被抽离后,留下的、更加巨大的空虚。苏媚蜷缩在被子里,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。
她惊恐地发现,在这片狼藉和屈辱之下,她的身体深处,竟然在被那股温热的药力滋养下,悄然生出了一丝……对明天那场“治疗”的,隐秘的期待。
她病了。
病入膏肓。
而她唯一的“医生”,正是将她推入这万丈深渊的恶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