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…要酸,酸豆豆角哨,哨子…”磕磕巴巴点完单,向穗如释重负,去座位上等着。
粉来了,没放讨厌的香葱,她小心吹开红油,小口小口嗦着粉。这家馆子开了十几年,口味还是没变。
南城是向枚的家乡。
一个被群山环抱,时间永远走得比别处都要慢些的贫困县。
一眼望过去,城乡结合部,地方不大,什么店都有,华伦天轳,虾鸡扒烤,果郡王蔬菜特卖店……
街对面的老黄桷树下,倚着一个男人。很高,留着寸头,简单的黑色T恤被他穿得利落挺拔,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。
指间夹着烟,却没怎么抽,一门心思打着电话,任由那点猩红在微暗的天光里明明灭灭。
向穗嗦粉的动作慢了下来。
她看见他抬手,将烟头不紧不慢摁熄在粗糙的树皮褶皱里,留下一个不起眼的焦痕。
男人打完了电话,随意转过身,就在他视线即将掠过来的瞬间,向穗猛地低下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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