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滴答,滴答……”墙上的挂钟,像一个冷漠的、精准的行刑官,一秒一秒地,计算着我这场无声凌迟的、漫长的时间。
终于,五点半的下班铃声,像一曲来自天堂的、宣告解放的圣歌,刺耳地,却又无比悦耳地响了起来。
办公室里,瞬间就爆发出了一阵压抑了一整天的、如释重负的欢呼。
同事们像一群终于挣脱了牢笼的囚犯,脸上洋溢着对即将到来的、愉快的周末的无限憧憬,飞快地收拾着东西,三三两两地,笑着,闹着,离开了这个让他们压抑了一周的“鸽子笼”。
我也从那片充满了自我厌恶的黑暗中,缓缓地抬起了头。
我长长地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那口气,又冷又长,仿佛要将我肺里所有的、属于失败者的浑浊空气,都一并吐出去。
我抓起我的公文包,像一个在战场上打了败仗的、丢盔弃甲的逃兵,拖着沉重的、灌了铅一样的双腿,混在那些充满了欢声笑语的、格格不入的人潮中,离开了单位。
我开着车,汇入了晚高峰那如同红色炼狱般拥堵的车流里。
窗外的雨,还在下,而且越下越大。
雨点“噼里啪啦”地、疯狂地砸在挡风玻璃上,雨刮器开到了最大档,依旧无法完全刮清那片模糊的、让人心烦意乱的水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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