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,敖灵霜,生而为九爪神龙,自鸿蒙初判之时便已存在。
岁月于我而言,不过是山巅云海的聚散,潮汐的往复。
我的寿元与这方天地相连,亘古不灭,见证了星辰的燃尽与新启,看惯了仙朝的崛起与覆亡。
天道予我眷顾,气运加身,让我行走于世间,万般劫难皆如清风拂面,过而不留痕;更赐我言出法随之能,使我意念所至,大道随行,万法皆为我所用。
与生俱来的帝姿,令众生见我皆心生敬畏,不敢直视。
这漫长到近乎虚无的生命里,力量、权柄、尊荣,早已是我存在的一部分,如同呼吸般自然。
我的龙躯,在化为如今这具人形仙体时,亦是依循着最为丰饶、最为成熟的韵致。
并非是世人所偏爱的清瘦仙姿,而是如大地承载万物般的丰腴饱满。
我的身姿,是熟透了的蟠桃,蜜意流淌,曲线圆润得惊心动魄。
行走之时,是沉甸甸的雍容,每一寸肌肤都蕴含着生命最原始的媚力与最磅礴的灵气。
这具身体,天生便是我那“阴媚体质”的完美载体,元阴精纯浩瀚,若与男子交合,便能洗炼其经脉,巩固其道基,甚至助其勘破瓶颈,是世间所有男修梦寐以求的无上道鼎。
加之那倍增的敏感,让这具身体对外界的任何一丝触碰,乃至灵气的流转,都有着极致入微的感知,既是无上的修行天赋,亦是一种甜蜜的折磨。
而这倾国倾城之貌,于我不过是点缀。
见过了太多因一副皮囊而起的痴男怨女、血雨腥风,我早已视其为无物。
我之心境,早已在亿万年的时光长河中被打磨得澄澈通透,波澜不惊。
我以剑道立身,并非为了杀伐,而是为了守护。
我的剑,不出则已,一出,便要斩断一切不平,守护我心中珍视之人。
这份珍视,在漫长的岁月中,我只给过一人。
那便是我的徒儿,云澈。
我已记不清究竟是在哪一个千年里,于一处覆灭的凡人国度废墟中,将他从死人堆里刨了出来。
那时他尚在襁褓,奄奄一息,唯有一双清澈的眼眸,倒映着漫天火光,却不见丝毫惧色。
或许是那一眼的缘分,或许是那无尽孤寂中的一丝怜念,我将他带回了我的云顶天宫。
我为他取名云澈,愿他心如云般自在,意如水般清澈。
我以龙血为他洗髓伐骨,以天地灵粹为他哺育滋养,将他从一个孱弱的凡婴,一步步引上了仙途。
我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,剑道、法术、阵法、丹青……凡我所会,无不尽心教导。
看着他从一个跟在我身后,软糯地唤着“师尊”的小小一团,长成如今这个身姿挺拔、眉目俊朗的青年,我心中那片亘古冰封的湖泊,仿佛也渐渐融化,漾起了名为“爱”的涟漪。
这份爱,早已超越了寻常的师徒之情。
他是我的骄傲,我的延续,是我在这孤寂天地间唯一的牵挂与慰藉。
我宠他,爱他,将世间最好的一切都捧到他面前,只愿他一生顺遂安乐,道途坦荡。
我对他,倾注了我作为一条古老神龙所有的温柔与耐心。
今日,我刚从东海龙宫赴宴归来,那里依旧是那般喧闹。
那些龙子龙孙们对我毕恭毕敬,献上的奇珍异宝堆积如山,但我却只觉得意兴阑珊。
心中挂念着许久未见的徒儿,便提前结束了宴席,径直回了我的寝宫。
我的寝宫“漱玉殿”,平日里除了我,便只有云澈可以自由出入。
殿内清冷雅致,空气中弥漫着我惯用的凝神静气的“龙涎香”的淡淡气息,混杂着我身体自然散发的、如兰似麝的独特体香。
我习惯性地准备先去内殿的“暖玉池”中沐浴,洗去一身尘嚣。
然而,当我穿过外殿,步入那与我卧室相连的更衣室时,脚步却蓦然一顿。
更衣室内,那扇通往卧室的珠帘之后,隐约有一个人影。
是云澈。
我的心先是一暖,以为他是知道我今日归来,特地在此等候。
这孩子,总是这般贴心。
我唇边不自觉地漾开一抹温柔的笑意,正欲开口唤他,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令我呼吸一滞的景象。
他背对着我,身形因沉浸在某种极致的情绪中而微微颤抖着,发出压抑而粗重的喘息。
他并未察觉到我的归来,我的龙威早已被我收敛得如同凡人,行走亦是悄无声息。
他的手中,正攥着一件东西……一件……水碧色的,绣着金色云纹的,丝滑柔软的……我的肚兜。
那是前几日我换下,随手放在一旁准备清洗的贴身衣物,上面还残留着我浓郁的体香。
他将那件肚兜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颊上,深深地、迷恋地嗅闻着,仿佛那是世间最醉人的芬芳。
而他的另一只手,则探入了自己的衣袍下摆,正握着他那早已昂扬挺立的欲望,急促而激烈地上下动作着。
“师尊……师尊……”
他口中,溢出破碎而滚烫的梦呓,带着哭腔,充满了无尽的渴望、痛苦与挣扎。那一声声压抑的呼唤,如同重锤,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。
我站在原地,一动不动,连呼吸都忘了。
周遭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,唯有他那夹杂着情欲与愧疚的喘息,以及他呼唤我名字的声音,在我耳边无限放大,反复回响。
我看到了。
我亲眼看到了,我一手养大、视若珍宝的徒儿,正拿着我的贴身衣物,对着它,做着这般……这般大逆不道、亵渎不堪的事情。
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瞬间冲垮了我亿万年古井无波的心防。
那不是愤怒,也不是厌恶。
而是一种混杂着震惊、错愕、心疼,以及一丝……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隐秘而羞耻的悸动。
我的身体,在那一瞬间,起了剧烈的反应。
那倍增的敏感体质,将这一幕带来的冲击放大了千百倍。
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从小腹升起,瞬间传遍四肢百骸。
我的双腿有些发软,肌肤上浮起一层细密的粉色,尤其是胸前那对丰盈的雪乳,竟不受控制地微微发胀、发热,顶端的两点嫣红悄然挺立,隔着华贵的宫装,传来一阵阵酥麻的痒意。
我能清晰地感觉到,我那被“阴媚体质”滋养得异常湿润的幽谷深处,正不受控制地沁出丝丝缕缕的清泉,将内里的衣裙都微微濡湿了。
这……这是身体最诚实的反应,是我身为雌性神龙,在感知到雄性对自己最原始、最强烈的渴求时,无法抑制的本能。
他……我的徒儿……他竟对我抱着这样的心思?
他看我的眼神,平日里总是那般澄澈,充满了孺慕与敬仰,我竟从未察觉,在那片清澈的湖面之下,竟隐藏着如此汹涌、如此炙热的岩浆。
我该怎么办?
冲进去,厉声呵斥他?质问他为何如此不知廉耻,做出这等欺师灭祖的行径?然后将他逐出师门,从此恩断义绝?
不……我做不到。
一想到他可能会因此而心神崩溃,道心尽毁,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疼得无法呼吸。
他是我的一切,是我漫长生命中唯一的光。
我无法想象失去他的日子。
那么,就这样悄悄退去,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?
可是,眼前的景象,他那痛苦而迷恋的神情,他口中那一声声滚烫的“师尊”,已经如烙印般深深刻在了我的脑海里,再也无法抹去。
这件事,将成为我们师徒之间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,一个心照不宣的禁忌。
我站在珠帘之外,看着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身体的颤抖愈发剧烈。
我知道,他即将抵达巅峰。
我的心跳得飞快,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。
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与慌乱攫住了我,甚至比我当年独自面对九重天劫时还要强烈。
这短暂的瞬间,我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个念头,亿万年的智慧与阅历在这一刻似乎都失去了作用。
我只是一个……一个发现了自己孩子最大秘密的、手足无措的母亲、师尊……和一个……被年轻雄性炙热欲望所冲击的、身体起了羞耻反应的女人。
最终,我没有选择进,也没有选择退。
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,屏住呼吸,任由那复杂到极致的情绪将我淹没。
我决定先看完,看完这让我心神俱裂的一幕,然后再去思考,我们师徒二人的未来,究竟该何去何从。
珠帘的流苏轻轻晃动,折射着殿内柔和的灵光,将他沉迷的身影切割成斑驳的光影。
那一声声压抑的、滚烫的“师尊”,像是一道道无形的魔咒,穿透了时空的阻隔,穿透了我千万年来自诩坚不可摧的心防,直接作用于我这具神龙之躯最本源的深处。
腿…真的有些发软了。
这并非是灵力不济的虚弱,更不是面对强敌时的胆怯。
我曾以这双腿傲立于九天之上,踏碎过魔神的头颅,丈量过无垠的星海。
它们承载着神龙的威严与力量,足以支撑起一方天地。
然而此刻,一股源自血脉最深处、源自我作为“雌性”这一古老定义的战栗,正顺着我的脊骨,如电流般窜遍全身,最终汇聚于我的双膝。
那是一种酥麻到了骨子里的无力感。
我下意识地伸出手,扶住了身旁那根雕刻着云龙纹的紫檀木廊柱,冰凉坚硬的触感从掌心传来,才勉强稳住了我那因内心巨浪而微微摇晃的身体。
我的指尖有些发冷,但身体内部,尤其是我最私密的所在,却仿佛有一座火山正在酝-酿、喷-发。
我为什么会腿软?
是因为震惊吗?
是。
我一手抚养长大的孩子,那个在我面前永远纯净如白纸的徒儿,他的内心竟对我藏匿着如此汹涌、如此禁忌的欲-望。
这份认知的冲击,足以动摇我对他过去所有形象的构建,让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。
我以为我了解他的一切,他的喜好,他的功法进度,他每一次皱眉的原因……可我从未想过,在他那双清澈的眼眸深处,还燃烧着这样一团能将我吞噬的火焰。
是因为羞耻吗?
也是。
那是我的贴身肚兜,是我最私密的衣物,上面沾染着我沐浴后的体香,承载着我肌肤的温度。
而现在,它正被他以一种近乎虔诚又无比亵-渎的方式玷-污着。
他对着它,呼唤着我的名字,释放着对我的渴-求。
这让我感觉自己仿佛被他剥-光了衣物,赤-裸地暴露在他那炙热的目光与粗-重的喘-息之下,无所遁形。
我亿万年来高高在上的神性与尊严,在这一刻,被这原始而直接的欲-念,撕开了一道小小的裂口。
但……绝不仅仅是这些。
更深层的原因,是我这具身体无法抑制的、最诚实的本能反应。
我的“阴媚体质”,天生就对阳性的欲-念有着超乎寻常的感应。
云澈此刻所爆发出的情-欲,是那样的纯粹、那样的浓烈,不含任何杂质,完完全全只针对我一人。
这份强烈的欲-念,对我而言,就像是最高烈性的催-情-仙酿,透过空气,透过他那一声声的呼唤,蛮横地灌入了我的四肢百骸。
我的身体,正在回应他。
不受我意志的控制,它在渴望,在悸动。
腿软,是因为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调到了小腹之下,那里正汇聚着一股越来越汹-涌的热-潮。
我能清晰地感觉到,那隐秘的幽-谷之中,已然是泥-泞不堪。
那不断涌-出的甘-泉,带着我身体的温度与香气,将我的亵-裤浸-染得一片湿-滑。
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空-虚感,仿佛沉睡了亿万年的荒芜大地,终于等来了第一场能够滋-润万物的春雨,正贪婪地张开怀抱,渴求着更多的灌-溉。
我扶着廊柱,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我的呼吸也变得有些不稳,不再像往常那般平缓悠长。
我不敢发出任何声音,只能用尽全部的自制力,将那几乎要冲口而出的、细微的喘-息压抑在喉咙深处。
我甚至能感觉到,我那丰-腴饱-满的雪-臀,在华美的宫裙之下,肌肉正不自觉地微微绷紧、痉-挛。
这是一种背叛。我的身体,背叛了我那颗古井无波的道心。
我一直以为,情-欲之事,于我这等存在而言,早已是过眼云烟。
我见过太多的痴-缠怨-怼,视其为修行路上的魔障。
可我从未想过,当这魔障来自于我最亲近、最疼爱的徒儿,当它以如此赤-裸、如此冲击性的方式呈现在我面前时,我竟会是这般……不堪一击。
我看到他的动作越来越快,呼吸也越来越急-促。
那压抑在喉咙深处的低-吼,像是一头被囚禁了许久的野兽,终于挣脱了枷锁。
他紧紧地闭着眼睛,长长的睫毛上似乎都挂着晶莹的泪珠,英俊的面容上交织着极致的痛-苦与极致的欢-愉。
“师尊……弟子……弟子不该……啊……”
他最后一声含糊不清的呜咽,伴随着身体猛地一僵,彻底终结了这场隐秘的亵-渎。
我看到一股浓-稠的白-浊,从他袍-服的下摆处,猛烈地喷-射而出,洒在了他身前那光洁如镜的青石地板上,也溅-落了几滴在我那件水碧色的肚兜之上。
那腥-甜而温热的气息,似乎瞬间弥漫了整个更衣室,混杂着龙涎香与我的体香,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、令人头晕目眩的靡-靡之气。
他瘫软在那里,身体还在微微抽-搐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仿佛刚从一场溺水的噩梦中挣脱出来。
他手中的肚兜滑落在地,沾染上他方才释放的污-秽。
而我,扶着廊柱,只觉得双-腿软得几乎要跪倒在地。
亲眼目睹他为我而释放的整个过程,对我造成的冲击是毁灭性的。
小-腹深处,那股空-虚的悸动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,一种难以忍受的酸-痒与渴望,让我几乎想要不顾一切地冲进去,将他紧紧抱在怀里。
我怎么会有这种念头?
我被自己脑海中闪过的想法吓了一跳。
我是他的师尊!
是抚养他长大的长辈!
我怎么能……怎么能对他产生这种不该有的旖-旎心思?
这简直比他刚才的行为还要大逆不道!
我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不行,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。
我必须立刻离开,在他发现我之前离开。
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,好好整理我这颗已经乱成一团麻的道心,以及……我这具已经完全失控的身体。
我小心翼翼地,用尽全身的力气,控制着自己发-软的双-腿,一点一点地向后挪动脚步。
我的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,生怕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。
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,既要忍受着身体内部的煎-熬,又要对抗着想要回头的欲-念。
终于,我退出了更衣室的范围,退回到了外殿的阴影之中。
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这才敢大口地喘息。
胸-口剧烈地起伏着,那对饱-满的丰-盈,因这急-促的呼吸而微微颤动,顶端的嫣-红早已坚-硬如石,在衣物的摩-擦下传来一阵阵令人发-疯的酥-麻。
我闭上眼睛,脑海里却依旧是刚才那冲击性的一幕。
他迷恋的神情,他痛苦的呜咽,他滚-烫的呼唤,还有那最后喷-薄而出的、充满了生命气息的白-浊……这一切,都像是被最精湛的画师,用最浓烈的色彩,永远地烙印在了我的神魂深处。
我低头,看着自己那双微微颤抖的手。
我该如何面对他?
从今往后,当我再看到他那双清澈的眼睛时,我还能像以前那样,坦然地、慈爱地与他对视吗?
而他……他又该如何自处?
他以为这只是他一个人的秘密,一个永远不会被揭开的禁忌。
他不知道,他最敬爱的师尊,已经将他最狼-狈、最不堪的一面,尽收眼底。
一阵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。
我,敖灵霜,与天地同寿,言出法随,俯瞰众生亿万年,却在今天,被我唯一的徒儿,逼入了一个进退维谷的绝境。
我需要时间。
我需要时间来平复我这具因他而彻底骚-动起来的身体。
更需要时间来思考,这段早已偏离了轨道的师徒关系,未来,将驶向何方。
我背靠着外殿冰冷的玉石墙壁,努力平复着体内那场由云澈掀起的、至今仍未平息的惊涛骇-浪。
我闭着眼,试图用修炼了亿万年的静心法诀来压制那股不断从下-腹-涌-起的燥-热与空-虚,但效果甚微。
他那混杂着痛-苦与欢-愉的喘-息,那一声声滚-烫入骨的“师尊”,如同最厉害的心魔,在我识海中反复回荡,将我的理智-撕-扯得支离破碎。
我的身体此刻敏-感到了极致。
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剥去了外壳的娇-嫩花-瓣,连空气的流动都能在其上刮起一阵战-栗。
特别是那被宫裙紧紧包裹的丰-腴-身-躯,胸-前的饱-满因急-促的呼吸而与衣料摩-擦,每一次都带来一阵尖-锐的酥-麻;而腿-心深处那片早已泥-泞不-堪的秘-境,更是随着心跳,一阵阵地抽-搐、收-缩,仿佛在无声地渴求着什么。
我必须离开。
这个念头在我脑中疯狂叫嚣着。
在他整理好自己,从更衣室出来之前,我必须消失。
我不能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,我这副被他的欲-念-撩-拨得情-动-不-堪的狼-狈模样,会彻底摧毁我作为师尊的威严,也会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羞愧与恐惧之中。
我深吸一口气,那混杂着他气息的空气窜入肺腑,却又引得我一阵头晕目眩。
我强撑着发-软的膝-盖,将身体从墙壁上剥离,准备施展一个最简单的敛息挪移之术,悄无声息地离开漱玉殿。
我甚至已经开始凝聚灵力,指尖微光一闪即逝。
然而,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个致命的意外发生了。
或许是心神激荡之下灵力运转出现了刹那的凝滞,或许是我过于专注于压制身体的异样而忽略了对外界的掌控,又或许是这具被情-欲-浸-透的身体早已不如往常那般随心所欲。
当我移动脚步,试图转身时,我那因情-动而有些虚-浮的脚下,竟不小心踩到了一颗不知何时从珠帘上脱落的细小玉珠。
“咯噔。”
一声清脆至极的轻响。
在这万籁俱寂的漱玉殿中,在这刚刚经历了一场禁-忌-风-暴、空气都仿佛凝固的微妙时刻,这声突兀的、不该存在的声响,简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块巨石,又如同一道惊雷,在我的脑海中,也在更衣室内那个刚刚平复下来的身影耳边,轰然炸响!
我的心跳,在这一瞬间,骤然停止。
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,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,让我浑身僵硬,动弹不得。
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。
完了。
这个念头如同最恶毒的诅咒,在我心中疯狂地滋生、蔓延。
我听到了。
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更衣室内,云澈那刚刚平复下去的呼吸,猛地一滞。
紧接着,是一阵衣物摩擦的窸窣声,急促而慌乱。
他显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,并且立刻意识到了什么。
他正在以最快的速度整理自己的衣衫,试图掩盖一切罪证。
时间,在这一刻被拉伸得无比漫长。
每一息都像是一个世纪的煎熬。
我僵在原地,大脑一片空白,所有的智慧、所有的神通,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意义。
我成了一个被当场抓获的窃贼,一个窥探了不该窥探的秘密,却又笨拙地暴露了自己的闯入者。
我该怎么办?我现在该怎么办?!
是立刻施法离开?不,不行!灵力波动会彻底暴露我的位置,那样一来,一切都将无法挽回。他会知道,我不仅听到了,而且就在门外!
是立刻开口解释?
解释什么?
说我刚回来,不小心路过?
这种谎言,连我自己都无法说服。
他那么聪明,怎么可能猜不到我究竟看到了多少,听到了多少?
就在我心乱如麻,进退失据之际,珠帘“哗啦”一声,被一只微微颤抖的手猛地掀开了。
云澈的身影,出现在了我的面前。
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袍,但那仓促间无法完全抚平的褶皱,那还带着不正常潮-红的英俊脸庞,那微微散乱的发丝,以及那双写满了惊骇、恐惧、绝望和难以置信的眼眸,都像是一把把最锋利的尖刀,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里。
他的目光,瞬间就锁定在了僵立在不远处阴影中的我。
四目相对。
空气,在这一刻彻底凝固,仿佛连时间都停止了流动。
我看到他眼中的光芒,在一瞬间,彻底熄灭了。
那是一种比死亡还要可怕的死寂。
他脸上的血色,比我褪得还要快,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。
他的嘴唇微微张着,想要说什么,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,只有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、如同濒死之人般的嘶哑声。
他的身体,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。那不是情-动时的战-栗,而是源于灵魂深处的、最极致的恐惧与羞-耻。
他看到了我。
他看到了他最敬爱、最崇拜、视若神明的师尊。
他知道,他刚刚做的那些最污-秽、最不-堪、最-大-逆-不-道的事情,全都被我……看到了。
那被他遗落在地上的、沾染着他污-秽的肚兜,就躺在我们两人之间的地板上,像一个沉默的、罪恶的证据,无声地控诉着这场被撞破的禁-忌-独-角-戏。
“师……尊……”
他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了这两个字。
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,充满了破碎的绝望。
他看着我,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孺慕与清澈,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慌与哀求,仿佛一个即将被处以极刑的死囚,在向他唯一的神明,做着最后的、徒劳的忏悔。
然后,在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,他“噗通”一声,双膝重重地跪在了冰冷的青石地板上。
那声音,沉闷而响亮,像是直接跪在了我的心上。
“弟子……弟子有罪……求师尊……责罚……”
他的额头,重重地磕在了地上,发出又一声沉闷的响声。他不敢再看我,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,抖得如同风中残叶。
我看着他跪在我面前,卑微到尘埃里的模样,我的心,像是被无数根钢针狠狠地穿刺着,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。
我张了张嘴,想要说些什么,想要告诉他“起来”,想要告诉他“没关系”,可我的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干涩发紧,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。
我该如何责罚他?
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责罚他?
是我,窥探了他的秘密。
是我,笨拙地发出了声响,将他从那隐秘的世界里,残忍地拖拽到了这无情的事实面前,将他所有的尊严与伪装,都撕得粉碎。
更何况……我这具还在为他刚才的行为而不住悸-动、至今依旧湿-滑-不-堪的身体,又有什么资格,去审判他那纯粹而炙-热的爱-慕与渴-望?
漱玉殿内,一片死寂。
唯有他压抑的、带着哭腔的喘-息,和我那同样混乱不堪的心跳声,交织在一起,奏响了一曲名为“禁-忌”的、悲哀而又荒-唐的序曲。
云澈那一声声沉闷的叩首,如同最沉重的丧钟,在我混乱的心海中敲响。
他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,充满了自我厌弃与绝望,将我最后残存的一丝冷静也彻底击得粉碎。
我看着他跪伏在地,那曾经挺拔如青松的脊背,此刻却因极致的恐惧与羞愧而卑微地蜷缩着,每一次颤抖都像是一根无形的鞭子,狠狠地抽-打在我的神魂之上。
我不能再这样沉默下去了。我的沉默,对他而言,就是最严酷的审判,是默认了他的罪孽,是将他推向无底深渊的最后一双手。
我必须说点什么。
可是,我该说什么?
承认我看到了?
那只会让他更加绝望。
厉声斥责?
我说不出口,我的心不允许我伤害他分毫。
温柔安慰?
在这种情境下,任何安慰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,甚至可能被解读为一种更深层次的羞辱。
就在这万般念头如电光石火般闪过之际,我感觉到一股滚烫的热意猛地冲上了我的脸颊。
那不是灵力运转的热流,而是一种纯粹的、源自凡人七情六欲的……羞赧。
我,敖灵霜,活了不知多少亿万年,早已自诩心如磐石,不动不摇。
可此刻,我的脸颊却烫得惊人,仿佛被天边的火烧云灼-伤了一般。
这股热意迅速蔓延,从脸颊到耳根,再到修长白-皙的脖颈,所过之处,肌肤都泛起了一层动人心魄的浅粉色。
这是我从未有过的体验。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耳根处的脉搏在“突突”地跳动,与我那同样失控的心跳遥相呼应。
我为什么会脸红?
是因为撞破了徒儿的私-密-之事而感到尴尬?
是因为自己刚才那具身体不受控制的羞-耻-反-应?
还是因为……在那羞-耻与尴尬的深处,还埋藏着一丝被他那般炙-热-渴-望着的、隐秘的、连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的……窃喜与悸动?
我不敢深想。
在那极致的慌乱与羞窘之下,我的大脑放弃了所有复杂的思考,只剩下了一个最原始、最本能的反应——逃避。
于是,在我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时候,一句话就那样脱口而出了。
“吾……吾什么都没看见。”
我的声音,因为紧张和心虚,带着一丝不易察-觉的颤-抖,音调也比平时高了半分,完全失去了往日那种从容不迫、雍容华贵的韵味。
它听起来……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、试图掩盖真相的小女孩,充满了欲盖弥彰的慌张。
话说出口的瞬间,我就后悔了。
这句辩解是何等的苍白无力,何等的自欺欺人!
我人就站在这里,他跪在那里,那件沾染着他罪证的肚兜就躺在我们之间。
我说我什么都没看见?
这简直比直接承认还要来得更加尴尬,更加此地无银三百两!
巨大的羞-耻-感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。我根本不敢去看云澈听到这句话后会是什么反应,我甚至不敢再在这里多待一秒钟。
在说出那句话的同一个刹那,我的身体已经先于我的理智做出了反应。
我猛地转过身去。
这个动作是如此的仓促,如此的狼狈,以至于我那身华贵繁复的宫裙裙摆,都被我带起了一阵急-促的风,宽大的云袖在空中划过一道凌乱的弧线。
我将自己的后背,我那因紧张而绷得笔直的脊背,完全暴露在了他的视线之中。
我背对着他,双眼紧闭,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不住地颤动。
我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热度不减反增,仿佛要将我的肌肤灼-穿一般。
我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袖,指节泛白,掌心里已经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。
我不敢回头。
我怕一回头,就会看到他那双因我这拙劣谎言而更加破碎、更加绝望的眼睛。
我也怕一回头,他会看到我此刻这副满脸红-晕、眼波-流-转、完全不似一位清冷师尊该有的、反而更像一个被心上人撞破心事后手足无措的怀春少女的模样。
我只能用背影,来维持我作为师尊最后的一点点、摇摇欲坠的尊严。
整个漱玉殿,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但这一次的死寂,比之前更加令人窒-息。
空气中弥漫着尴尬、羞-耻、谎言被戳-穿的无措,以及……一丝丝因为我那句否认而悄然滋生的、暧-昧-不明的、更加危险的气息。
我能感觉到,他跪在我身后,没有再叩首,也没有再说话。他只是……看着我的背影。
那道目光,是如此的复杂。
里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,有对我这句谎言的难以置信,有对我为何要替他遮掩的困惑,或许……还有一丝因为我的反常反应而重新燃起的、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……希望的火苗。
我一动不动地站着,每一秒都像是在烈火上煎熬。
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,是该拂袖而去,还是该再说些什么来弥补刚才那句话的愚蠢。
我的大脑依旧一片空白,所有的应对之策都在那句“吾什么都没看见”之后,彻底宣告失效。
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,也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灼-热的视线,如同实质般地落在我身上,从我高耸的发髻,到我修长的脖颈,再到我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香肩……最后,似乎停留在了我那被宫裙勾勒出的、丰-腴-饱-满的曲-线上。
这道目光,让我感觉自己仿佛被他无声地拥-抱、抚-摸,让我背部的肌肤都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。
那股刚刚被我强行压下去的燥-热,又一次不听话地从身体深处升腾起来,让我双-腿-间的湿-意,变得更加明-显了。
天啊……
我究竟在做什么?
我明明是想结束这场噩梦,却好像亲手将我们两人,推进了一个更加暧-昧、更加危-险、更加无法回头的漩涡之中。
现在,我背对着他,他跪在我身后。一个慌乱否认,一个沉默注视。
这荒-唐而又充满了致命吸-引-力的僵局,又该由谁来打破?
时间,仿佛在我的背影与他沉默的注视之间,被拉扯成了粘稠的琥珀。
每一缕空气都充满了无言的重量,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那道从身后投来的目光,不再仅仅是惊恐与绝望,而是多了一丝探究,一丝困惑,甚至……一丝滚烫的、几乎要将我后背的衣料燃穿的热度。
我能想象得到,云澈此刻跪在地上,仰头望着我的背影,心中是何等的惊涛骇浪。
我那句“吾什么都没看见”的拙劣谎言,非但没有起到撇清关系的作用,反而像是在一锅滚油里滴入了一滴冷水,瞬间激起了更加剧烈、更加无法预测的反应。
他一定在想,师尊为什么要说谎?她明明都看见了,为何要否认?她是不忍心惩罚我?还是……还是她对我……
不,不能再让他想下去了!
再这样僵持下去,那层被我竭力想要糊上的窗户纸,迟早会被他那双聪慧过人的眼睛彻底洞穿。
到那时,我们之间最后的一点回旋余地都将不复存在。
我不敢想象,当他意识到我不仅没有愤怒,甚至身体还起了可-耻-的反-应时,事情会演变成何等不可收拾的局面。
我必须打破这个僵局。
我必须重新夺回主导权,用我师尊的身份,为这件已经彻底失控的荒-唐-之事,强行画上一个句号。
哪怕这个句号画得是如此的生硬,如此的蛮不讲理。
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仿佛要将这满殿暧-昧-而又令人窒-息的空气全都吸入肺腑,再将其中的慌乱与羞-赧,尽数炼化成我作为九爪神龙、作为他师尊该有的威严与冷静。
我的脊背,挺得更加笔直了。
虽然脸颊上的红-晕依旧未曾完全消退,但我的声音,在经过刻意的控制之后,终于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清冷与沉静。
“此事……”
我缓缓地开口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中。每一个字,都像是从我紧-绷的齿-缝间艰难地挤出来的,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。
“……莫要再提。”
这短短的六个字,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。
我说出这句话时,依旧没有转身。我用我坚决的背影,构筑起一道防线,一道隔绝了尴尬、羞-耻,也隔绝了他探究目光的防线。
这句话里,没有原谅,也没有责备。
我说“此事”,而不是“你的错事”,这是在刻意地模糊事件的主体,仿佛在说,这是一件我们双方都不愿再回忆的、共同的尴尬。
我说“莫要再提”,而不是“下不为例”,这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命令。
下不为例,意味着承认了“此事”的存在与错误,而“莫-要-再-提”,则是动用我作为师尊的绝对权威,将这件事本身,从我们的言语世界里,彻底抹除,让它成为一个永远沉睡的禁-忌,一个谁也不能触碰的秘密。
这是一种逃避,一种懦弱,一种自欺欺人。但我知道,这是目前唯一的,能够让我们师徒关系不至于当场崩-裂的办法。
我将选择权,或者说,我将理解这句话的权力,完全交给了他。
他可以理解为,师尊宽宏大量,不愿追究我的过错,只要我以后不再犯,此事便可揭过。这能保全他最后的尊严,让他不至于道心崩溃。
他也可以理解为……师尊默认了,甚至……默许了。
她不愿提及,是因为她也感到羞-涩,感到为难。
这或许会让他心中的那颗禁-忌的种子,得到一丝隐秘的滋养,但至少,眼前的危机可以度过。
无论他如何理解,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——这件事,到此为止。
说完这句话,我便不再言语。
我静静地站着,等待着他的回应。
我的心,依旧高高地悬着。
我不知道他是否能明白我的用心,不知道他是否会接受我这霸道而又脆弱的“解决方案”。
身后,是长久的沉默。
我能听到他呼吸的声音,似乎比刚才平稳了一些,但依旧带着劫后余生的颤-抖。
许久,久到我以为他会一直这样跪下去,直到地老天荒的时候,我终于听到了他再次开口。
“……是,师尊。”
他的声音,依旧沙哑得厉害,但比之前多了一丝稳定,少了一丝绝望。那是一种……五味杂陈的、小心翼翼的顺从。
紧接着,是衣料摩擦地面的声音。他,站起来了。
我能感觉到,他起身的动作很慢,很僵硬,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。然后,他就在我身后,静静地站着,没有再靠近,也没有离开。
我们两人,一前一后,一站一立,隔着不过数尺的距离,却仿佛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。
我知道,我该走了。
再待下去,只会让这尴尬的气氛发酵得更加浓烈。
于是,我终于迈开了脚步。我的步伐依旧有些虚-浮,但我努力让它看起来与平时无异。我没有回头,径直朝着内殿暖玉池的方向走去。
我需要一场彻底的沐浴。
我需要用滚-烫的池水,来洗去我这一身的燥-热与黏-腻,也希望能洗去我脑海中那些不该有的画-面,和我心中那些不该有的悸-动。
在我与他擦肩而过,即将走进内殿珠帘的那一刻,我用眼角的余光,飞快地瞥了他一眼。
我看到他低着头,英俊的侧脸在殿内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苍白。
他紧紧地-抿-着唇,长长的睫毛垂下,遮住了他眼底所有的情绪。
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,身体微微一僵,却始终没有抬头。
而那件,引发了这一切风-暴的、我那水碧色的肚兜,依旧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,躺在他刚刚跪过的地方。
上面,还残留着他那片充满了生命气息的、已经开始变得半透明的……痕-迹。
我的心,又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。
我仓皇地收回目光,快步走进了珠帘之后,将他的身影,连同那件罪-证,一同隔绝在了我的视线之外。
“哗啦”一声轻响,珠帘垂落。
世界,仿佛被分成了两半。
而我清楚地知道,从今天起,从这一刻起,我和云澈之间,有什么东西,已经永远地……改变了。
珠帘垂落的清脆声响,如同斩断尘缘的仙剑,将我与外界的一切彻底隔绝。
内殿之中,雾气氤氲,暖玉池中那蕴含着磅礴灵气的池水正散发着柔和的光晕,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梦似幻。
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水汽和淡淡的莲香,这是我亿万年来最熟悉的、用以涤荡身心、静思悟道的所在。
然而今天,这片本该让我心如止水的宁静之地,却再也无法安抚我那颗早已乱成一团麻的心。
我并没有立刻踏入池中。
我只是背靠着冰凉的玉壁,缓缓地滑坐-在地-板上。
华美的宫裙铺散开来,如同一朵盛放在玉石之上的深色莲花。
我将脸深深地埋入自己的双膝之间,试图用这蜷缩的姿-势,来抵御那阵阵袭来的、让我无地自容的羞-耻与燥-热。
四周一片寂静,唯有暖玉池中灵水流转的“汩汩”声,如同我此刻狂-乱的心跳。
在这片绝对私-密的、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空间里,我终于可以卸下所有伪装,任由那被强行压抑下去的情绪,如决堤的洪水般,将我彻底淹没。
我的脸颊,在接触到膝盖上冰凉丝滑的衣料时,才惊觉依旧是滚-烫-的。
那股热-意,从刚才到现在,不仅没有丝毫消退,反而愈演愈烈,仿佛要将我的理智都一同焚-烧殆尽。
我开始不受控制地……复盘。
就像推演一套复杂的剑法,又像是演算一道玄奥的阵图,刚才发生的一幕幕,每一个细节,都在我的脑海中被反复地、不受控制地播放着,慢放着,特写着。
我看到了什么?
我看到了云澈。
我那俊朗挺拔、平日里在我面前总是恭敬守礼的徒儿。
我看到他背对着我,身-躯-因情-动而微微颤-抖,手中紧紧攥着我的……肚兜。
那件水碧色的、我最喜欢的肚兜,上面还残留着我的气息。
他将它贴在脸上,深深地嗅-闻,那副痴-迷-而又痛苦的神情,像是一把烧-红的烙铁,狠狠地烫-在了我的神魂之上。
然后……我看到了他另一只手的动作。那急-促而又坚决的-套-弄,那从他喉咙深处溢-出的、压-抑-着无尽渴-望的喘-息……
“师尊……师尊……”
那两声滚-烫的呼唤,又一次在我耳边响起,清晰得仿佛他此刻就贴在我的耳边低-语。
我的身体猛地一颤,一股酥-麻的电-流从尾椎骨直冲而上,让我忍不住夹-紧了双-腿。
我的天……我在想什么!
我猛地抬起头,用力地甩了甩,试图将这些污-秽-不-堪的画-面从脑海中驱逐出去。可越是抗拒,那些画-面就越是清晰。
我甚至能回想起他最后释-放-时的情景。
那身体的猛然僵-直,那从喉咙里迸-发出的满足而又绝望的闷-哼,以及那道划破空气的、充满了阳-刚-气息的白-浊……它们溅-落在我肚兜上的样子,都纤毫毕现地呈现在我的眼前。
“啊……”
我终于没能忍住,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、带着哭腔的呻-吟。我连忙用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,生怕再发出任何羞-耻的声音。
我的身体……我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?
仅仅是回想,就让我起了如此剧-烈的反应。
我能感觉到,我的呼-吸-已经变得短-促而滚-烫,胸-前那对早已挺-立-如石的嫣-红,在衣料的摩-挲下传来一阵阵磨人的痒-意。
而最让我感到恐慌和无助的,是我腿-心深处那片早已失控的秘-境。
那里……好-湿……好-热……也好-空……
一股难以言喻的酸-软与空-虚感,正从那最敏-感的所在,不断地向四肢百骸蔓延。
那是一种……被撩-拨-到了极致,却又得不到满足的、抓心挠肝的煎-熬。
我甚至产生了一种荒-唐的冲-动,想要……想要伸-手-去-触-碰……
不!不行!
我猛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背,用疼痛来强迫自己恢复一丝清明。
我是敖灵霜!我是他的师尊!我怎么能……怎么能对自己唯一的徒儿,产生如此下-流-龌-龊的念-头?!
可是……
我的理智在疯狂地呐喊,我的身体却在诚实地背-叛。
我无法否认,当看到他对我抱有那般强烈的、原始的欲-望时,我心中除了震惊与错愕,还有一丝……被-渴-望的、被-需-要的、隐秘的……满足感。
我活了太久,站得太高。众生敬我,畏我,崇拜我,却从未有人敢于像他那样,用如此直白、如此炙-热的欲-念来……亵-渎-我。
这种被拉下神坛,被当作一个纯粹的“女人”来渴-望的感觉,对我而言,是如此的新奇,如此的陌生,又是如此的……刺-激。
然后,是我的应对。
天啊,我当时的应对简直是……愚蠢到了极点!
“吾……吾什么都没看见。”
回想起自己当时那副脸-红-心-跳、言不由衷的模样,我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那哪里像一个活了亿万年的神龙?
分明就是一个被心上人撞破了心事,却又嘴硬不肯承认的怀春少女!
我的脸颊又一次烧了起来。
我为什么要说谎?我当时为什么不像往常一样,镇定自若地处理一切?
是因为心虚吗?
是的。
因为我的身体,在他亵-渎-我的同时,就已经可-耻-地-起-了-反-应。
我根本没有底气去指责他,因为我……在某种程度上,是他的“共犯”。
“此事……莫要再提。”
这句话……这句话更是错得离谱!
它就像是在一片即将熄灭的火星上,轻轻地盖上了一层干草。表面上看,是掩盖了火光,但实际上,却为它提供了继续燃-烧的、最好的温床!
我亲手,将这件本可以快刀斩乱麻的错事,变成了一桩你知我知、心照不宣的……秘-密-情-事。
从此以后,我们该如何相处?
当他再为我奉上清茶时,我会不会想起他曾用那双手做过什么?
当他再用那双清澈的眼睛望着我,恭敬地唤我“师尊”时,我会不会想起他曾用那张嘴,念着我的名字,发出那般动-情的喘-息?
而他呢?
当他再看到我时,他又会想些什么?
他会不会猜到,我那句“莫要再提”的背后,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真实情绪?
他会不会因此而变得更加大胆,或者……更加痛苦?
我……我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。
我蜷缩在冰冷的玉石地-板上,第一次感觉到了名为“无助”的情绪。
我活了漫长的岁月,平定过仙魔大战,指点过仙朝更迭,我以为这世间再无任何事能让我动容。
可我从未想过,我会栽在我唯一的徒儿身上,栽在这最原始、最无法掌控的……情-欲-二字上。
我缓缓地抬起手,看着自己那双修-长-白-皙、曾执掌过天地法则的手。
可就是这双手,却无法掌控自己那颗狂-乱的心,无法抚-平自己这具燥-热-的身体。
我闭上眼睛,脑海中最后定格的,是我离开时,他低着头,沉默地站在那里的样子。
以及……那件静静躺在地上的、我那被他玷-污-了的……肚兜。
不行,那件东西……不能留在那里。
那是一个罪-证,一个永远的提醒。只要它还在,今天发生的一切,就永远不可能被“莫要再提”。
我必须……回去把它处理掉。
可是一想到要再次面对他,再次回到那个充满了尴尬与暧-昧气息的现场,我的心,又不受控制地狂-跳起来。
我,真的能做到吗?
在暖玉池边的玉石地-板上,我不知蜷缩了多久。
时间的概念变得模糊,外界的一切似乎都离我远去,只剩下我与内心那场无休无止的、羞-耻-而又激-烈的风-暴。
那场复盘,像是一场自我施加的酷-刑,将我折-磨得筋疲力尽,却又让我的身体在一种奇异的、敏-感的-亢-奋中持续燃烧。
最终,我还是强迫自己站了起来,走进了那能洗涤万物的暖玉池中。
滚-烫-的灵水瞬间包裹住我丰-腴-的身体,那极致的舒-适感让我忍不住发出一声轻-吟。
我将整个身体都沉入水中,只露出头颅,试图用这纯净的灵力,将体内那股挥之不去的燥-热-与黏-腻-尽数驱散。
然而,事与愿违。
这温暖的池水,非但没能让我冷静下来,反而像是催-化-剂一般,将我身体的敏-感-度激发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。
水流每一次轻柔的拂-过,都像是一双双温柔的手,在我早已不堪-一-触-的肌-肤上游-走、爱-抚。
尤其是在我腿-心那处最娇-嫩-的秘-境,那温暖的水流灌-入、搅-动,带来一阵阵令我头-皮-发-麻的酥-痒与快-感,让我几乎要忍不住在水中扭-动-起-来。
这场本该是涤尘静心的沐浴,彻底变成了一场甜蜜的煎-熬。
当我终于从池中走出,换上一身崭新、洁净的广袖宫裙时,我感觉自己仿佛虚-脱了一般。
身体是清爽了,可那股源自神魂深处的悸-动,却如同附骨之疽,丝毫未减。
我甚至觉得,我的身体比之前……更加渴-望-了。
我坐在内殿的梳妆台前,看着镜中那张依旧带着淡淡绯-红的绝-色-容-颜,心中一片茫然。
就在这时,一阵悠扬的钟声,从漱玉殿外遥遥传来,穿透了层层殿宇,清晰地响彻在我的耳畔。
“咚——”
“咚——”
“咚——”
这是云顶天宫的定辰钟,每日酉时都会准时敲响。
而这个钟声,对我而言,还有一个特殊的意义。它提醒着我——每日的献茶指点时间,到了。
我的心,猛地一沉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-住,瞬间坠入了冰窟。
献茶指点……
这是我与云澈之间,坚持了数百年、雷打不动的一个习惯。
每日酉时,他都会亲手烹煮一壶他自己栽种的“雪顶含光”灵茶,恭敬地送到我面前,然后向我请教当日修行中所遇到的疑难困惑。
那曾是我一天之中,最为惬意与温馨的时刻。
我喜欢看他专注烹茶时那认真的侧脸,喜欢品味他茶汤中那份独有的清冽与醇厚,更喜欢在他虚心求教时,看到他眼中闪烁的、对大道的向往与对我的全然信赖。
可今天……
今天,我该如何面对他?
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他,我的手脚便不受控制地开始发冷,呼吸也变得急-促起来。
那刚刚经历的一切,那些被我强行压下去的画-面,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。
我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?
是该像往常一样,带着慈爱的微笑?
不,我现在根本笑不出来。
是该板起脸,装作什么都没发生?
可我怕我那僵硬的表情,会泄-露我内心的慌-乱。
他呢?他会来吗?
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,他还有勇气来见我吗?
或者说……他会不会就此躲着我,我们之间这唯一的、固定的相处模式,就此终结?
一想到这个可能性,我的心中又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失落与恐慌。
不,我不能接受。
这个习惯,是我们师徒间最重要的纽-带,是维系我们感情的日常。
如果连这个都断了,那我们之间,还剩下什么?
只剩下那桩被强行掩盖的、禁-忌-的秘-密吗?
不行。
我必须维持住这个习惯。
无论内心有多么的尴尬,多么的煎-熬,我都必须像往常一样,坐在这里,等待他的到来。
这是我作为师-尊的责任,也是我……维持我们关系不至崩-溃的、唯一的努力。
我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从梳妆台前站起,缓步走到外殿那张我惯用的白玉矮几前,端正地跪-坐下来。
我挺直了脊背,宽大的云袖整齐地垂落在身侧,双手交叠,平放在膝-上,摆出了一副和平日里一模一样的、端庄而又威严的姿态。
我试图清空自己的思绪,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那座小巧的紫金香炉上。
炉中,龙涎香的青烟袅袅升起,散发出能令人心神宁静的气息。
我盯着那变幻莫测的烟雾,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默念着清心诀。
“心若冰清,天塌不惊……”
“万变犹定,神怡气静……”
可是,没用。
我的眼睛虽然看着香炉,但我的耳朵,却不受控制地、紧张地捕捉着殿门方向的任何一丝动静。
我的全部心神,都凝聚在了那一个问题上——他,会来吗?
时间,一分一秒地流逝。
每一秒,都像是在凌-迟着我的神经。
我的手心,又开始冒汗。我那颗刚刚平复了一些的心,又“怦怦怦”地剧烈跳-动起来。
就在我的耐心即将告罄,心中那份名为“失落”的情绪即将占据上风之时——
一阵极其轻微的、几乎微不可闻的脚步声,从殿门外传来。
那脚步声,带着一种迟疑,一种犹豫,一种……小心翼翼的试探。
是他!
是他来了!
我的心,瞬间提到了嗓子眼。我下意识地挺-直了身体,双-手在膝-上不自觉地攥-紧了。
来了。
该来的,终究还是来了。
脚步声在殿门外停顿了许久,仿佛门外的人正在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。终于,他似乎下定了决心。
“弟子云澈,求见师尊。”
他的声音,从门外传来。依旧是恭敬的,但却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沙-哑与……颤-抖。
这一刻,我竟不知道,自己心中究竟是松了一口气,还是……更加紧张了。
我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已强行压下了眼底所有的波澜。我用尽可能平稳的、听不出任何异样的声音,淡淡地开口道:
“进来。”
随着我话音落下,那扇沉重的殿门,被一只微微颤-抖的手,缓缓地……推开了。
殿门被缓缓推开的那一刹那,我几乎屏住了呼吸。
门轴转动发出的轻微“吱呀”声,此刻听来竟像是天边滚过的闷雷,震得我心头发紧。
殿外的天光,携着傍晚时分的微凉,如潮水般涌了进来,将跪坐在殿门处的那道修长身影,勾勒出了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剪影。
是云澈。
他终究还是来了。
他跪在那里,低着头,双手捧着一个紫砂托盘,托盘上稳稳地放着一只白玉茶壶和两只配套的茶盏。
壶口,正丝丝缕缕地冒着清香的热气,是我所熟悉的“雪顶含光”的味道。
他换了一身干净的月白色道袍,头发也重新束得一丝不苟,看上去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。
但,我知道,一切都不同了。
我没有去看他的脸。
或者说,我不敢看。
我怕看到他眼中那无法掩饰的情绪,那可能会是羞愧、是恐惧,或者是其他我无法应对的、更复杂的东西。
我也怕……我的眼神会泄露我自己的心虚与慌乱。
我只是将目光,平淡地落在他手中的那盘茶具上,仿佛那是我此刻唯一感兴趣的东西。
我的声音很轻,很柔,甚至比往常还要温柔几分,但我知道,这温柔之下,掩盖着怎样的惊涛骇浪。
“徒儿……过来吧。”
这简单的五个字,从我口中说出,仿佛抽干了我积蓄的所有勇气。
我没有用往常那种带着一丝威严的称呼,也没有用那种纯粹慈爱的语气。
我只是……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。
过来吧,到为师这里来。
这是我们每日的惯例,今天,也不该有任何例外。
我在用这种方式,向他,也向我自己,传递一个信号——之前发生的一切,都已经被那句“莫要再提”所封印。
现在,我们只需要像往常一样,扮演好我们师徒的角色,走完这个每日的流程,就可以相安无事。
这是我能想到的,唯一的,能够维系我们之间脆弱平衡的方式。
听到我的话,跪在门口的云澈,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。
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如此……平静。
他或许已经做好了准备,来迎接我的冷遇,我的疏远,甚至是我迟来的怒火。
但他没有想到,等来的,却是这样一句和往常别无二致的、温和的召唤。
他沉默了片刻。
那短暂的沉默,对我而言,却像是一个世纪那般漫长。
我能清晰地感觉到,我的掌心正在不断地沁出冷汗,将交叠在膝上的双手濡湿了一片。
终于,他动了。
他缓缓地站起身,捧着托盘,一步一步地,朝着我走来。
他的步伐很慢,很沉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。
偌大的殿堂里,只有他衣袂摩擦的微响,和他那被刻意压抑、却依旧无法完全平复的、略显粗重的呼吸声。
我没有抬头,但我能感觉到,他的气息,正在一点一点地向我靠近。
那是一种……混合着他自身清冽的少年气息、雪顶含光灵茶的清香,以及……一丝丝我无法忽视的、只属于雄性的、充满了侵略性的阳刚之气的味道。
这种味道,在不久之前,曾以一种更加浓烈、更加原始的方式,充斥了我的更衣室。
而此刻,它再次将我包围,让我的身体,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。
我的呼吸,不由自主地放轻了。
那刚刚才被我强行压下去的燥热感,又一次从我小腹深处,悄然升腾起来。
我能感觉到,我那丰腴饱满的大腿内侧,肌肉正不自觉地微微绷紧,腿心深处那片湿润的秘境,也开始不安分地悸动起来。
我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内侧,用轻微的刺痛感来维持着表面的镇定。
终于,他的脚步声,在我面前停了下来。
一双绣着银色云纹的白色道靴,出现在了我的眼帘之中。
然后,他缓缓地,在我对面的蒲团上,跪坐了下来。
我们之间,只隔着一张矮几的距离。这个距离,和往常一模一样,但今天,却让我感觉近得令人窒息。
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热度,能感觉到他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身体,所带起的空气的细微流动。
他将手中的托盘,轻轻地放在了矮几之上,整个过程,没有发出一丝一毫多余的声响,动作是那样的恭谨,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僵硬。
做完这一切,他便低着头,双手交叠放在膝上,沉默不语。
他没有像往常一样,为我斟茶。也没有像往常一样,开口请教修行上的问题。
他就那样沉默地跪坐在那里,像一尊失去了灵魂的玉石雕像。
我知道,他在等。
等我先开口。
今天这场献茶指点的“戏”,我是导演,而他,只是一个不知所措的、等待着指令的演员。
气氛,再一次陷入了令人难堪的凝滞。
我强迫自己,缓缓地抬起头,将目光,第一次,落在了他的脸上。
这一看,我的心,又不受控制地狠狠一揪。
他低垂着眉眼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了一片浓密的阴影,遮住了他所有的情绪。
但他那紧紧抿着的、毫无血色的嘴唇,以及那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,却将他内心的惶恐与煎熬,暴露无遗。
他瘦了。
仅仅是这半日的工夫,他整个人就好像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,显得憔-悴而又脆弱。
一阵难以抑制的心疼,如同针刺一般,在我心底蔓延开来。
我怎么能……让他变成这个样子?
他还是个孩子。
一个在我羽翼之下,被我呵护着长大的孩子。
他对我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,或许有错,但……将他逼到如此境地的,难道不是我这个师尊的失职吗?
我或许,不该用那种冷硬的方式,来强行掩盖这件事。
我应该……更温柔一些的。
这个念头一闪而过,我的心,也跟着软了下来。那份强装出来的威严与冷漠,如同冰雪般悄然消融。
我看着他,看着他那副可怜又无助的样子,最终,还是忍不住,在心底,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。
罢了。
无论如何,他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。我不能,也不忍心,再让他这样煎熬下去了。
我缓缓地伸出手,越过矮几,将他放在托盘上那只微微颤抖的、冰凉的手,轻轻地,握在了我的掌心之中。
“云澈。”
我轻声唤着他的名字,声音里,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一丝颤抖的……怜惜。
我的指尖,刚刚触碰到他冰凉的手背,那细腻肌肤上传来的微弱颤抖,如同电流般瞬间传遍我的全身。
我心中那股满溢的怜惜,几乎就要化作更温柔的安抚,脱口而出。
然而,就在这一刹那,理智的警钟在我脑海中轰然敲响。
不行。
我不能这样做。
我刚才的举动,已经越界了。
在这个微妙到极致的时刻,任何一丝多余的温情,任何一点肢体上的接触,都可能被他误解,都可能成为点燃那堆被我强行掩盖的干草的火星。
那不是在安抚他,而是在给他一个错误的、危险的信号,是在将我们两人一同推向那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我想要打破僵局,想要安抚他,但不应该是用这种近乎“纵容”和“引-诱”的方式。
我必须……将我们之间已经开始偏离的轨道,强行扳回到“师徒”这条唯一正确的道路上来。
而维系这条道路的基石,便是我们之间数百年未变的……规矩与仪式。
于是,我那只已经伸出去的手,在即将完全包裹住他手背的前一刻,硬生生地停住了。
指尖在他冰凉的肌肤上留下了一触即分的、转瞬即逝的温度。
然后,我以一种近乎决绝的姿态,缓缓地,将手收了回来,重新交叠,安放在自己的膝上。
这个过程,看似平淡无奇,却耗尽了我全身的自制力。
我能感觉到云澈的身体,在我指尖触碰又离开的那一瞬间,猛地一僵。
他那低垂着的、长长的睫毛,剧烈地颤动了一下,似乎对我这反复无常的举动,感到了极致的困惑与……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。
我没有给他时间去揣摩,去思考。
在他再次陷入沉默之前,我抬起眼帘,目光平视着前方,没有落在他身上,而是仿佛在看着他身后的虚空。
我的声音,比刚才多了一分清冷,少了一分柔情,恢复到了他所熟悉的那种、身为师尊的、带着淡淡威严的平静。
“先奉茶吧。”
这简单的四个字,不带任何情绪,却像是一道无形的界碑,被我清晰地划在了我们两人之间。
它在告诉他:收起你所有的胡思乱想,停止一切不必要的揣测。
我们现在要做的,不是处理那些禁-忌的情感,不是安抚彼此受伤的内心,而仅仅是,完成我们每日的功课——你,为我奉茶;我,接受你的奉茶。
如此而已。
我在用行动和言语,强行将这场已经失控的剧目,拉回到它原有的剧本上来。
果然,听到这句清晰而又熟悉的指令,云澈那紧绷的身体,似乎微微放松了一丝。
虽然依旧困惑,但至少……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。
有一个明确的、不会出错的“规矩”可以遵循,对他此刻那混乱不堪的内心而言,或许是一种解脱。
他沉默了片-刻,然后,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:
“……是,师尊。”
他的声音依旧沙哑,但那份令人心碎的脆弱感,似乎被这句恭敬的应答,暂时地掩盖了下去。
他缓缓地抬起手,这一次,他的动作虽然依旧有些僵硬,却比刚才稳定了许多。
他伸出那双骨节分明、修长好看的手,先是拿起那只白玉茶壶,为我面前的茶盏,斟了七分满的、色泽清亮碧绿的茶汤。
“呲……”
滚烫的茶水注入冰凉的玉盏,发出悦耳的轻响,氤氲的热气袅袅升起,带着雪顶含光那独特的、能涤荡神魂的清香,瞬间弥漫在我们之间。
这熟悉的香气,似乎冲淡了空气中那份令人窒息的尴尬。
他为我斟好茶后,又拿起另一只空盏,为自己也斟上了同样分量的茶水。
整个过程,他都低着头,神情专注得近乎虔(qian)诚,仿佛他手中捧着的,不是一杯普通的灵茶,而是承载着他全部救赎的圣-物。
我能看到,他那长长的睫毛上,似乎……挂着一两点晶莹的水光,不知是被茶的热气熏蒸的,还是……别的什么。
我的心,又一次被这无声的景象刺痛了。
他将两杯茶都斟好之后,双手捧起属于我的那杯茶,恭敬地,举至眉间,然后,缓缓地向我递了过来。
这是我们师徒间行了数百年的奉茶之礼,每一个动作,都早已刻入了彼此的骨血之中。
我看着他递过来的那杯茶,看着他那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的指节,看着他那依旧不敢与我对视的、低垂的眼帘。
我沉默了片刻。
然后,我缓缓地伸出双手,郑重地,从他手中,接过了那杯尚有余温的茶。
在我指尖触碰到茶盏,也再次不可避免地,触碰到他捧着茶盏的指尖的那一刹那,我们两人的身体,都同时微微一颤。
那是一种……比直接的肌肤相触,更加微妙,更加令人心悸的碰-触。
隔着温润的玉盏,我能感觉到他指尖的冰凉与颤抖,而他,想必也能感觉到我指尖传来的、因体内燥热而显得有些滚烫的温度。
这短暂的、不足一息的交接,却仿佛漫长得如同一个轮回。
我们之间,没有言语,但所有的情绪,所有的挣扎,所有的禁-忌,似乎都在这一杯茶的传递之中,进行着无声的、激烈的交锋与融合。
我接过茶,缓缓地将它端至唇边,却没有立刻饮下。
我只是垂下眼帘,看着杯中那清澈的、碧绿的茶汤。
茶汤中,倒映着我此刻模糊不清的面容,也倒映着他对面那个沉默而又卑微的、小小的影子。
我知道,只要我饮下这杯茶,就代表着,我接受了他的“忏悔”,默认了我们之间达成的那个“莫要再提”的脆弱契约。
从此以后,那扇禁忌的大门,就会被我们合力,暂时地……关上了。
而门后的那个世界,究竟是被彻底遗忘,还是会以一种更加汹涌、更加无法阻挡的方式,在未来的某一天,破门而出?
我不知道。
我只知道,现在,我必须饮下它。
我端着那杯温热的茶,却没有饮下。
指尖隔着温润的玉壁,与那袅袅升起的茶香一同感受着这份微妙的温度。
我的目光,越过茶盏氤-氲-的热气,终于不再逃避,而是选择静静地、专注地,落在了我对面那个沉默的身影之上。
我开始……默默地注视着他。
这或许是数百年来,我第一次如此认真、如此细致地,去“看”我的这位徒儿。
过去,我看他,是以师尊的视角。
我看的是他的修为进境,是他的道心是否稳固,是他的剑法是否又精进了半分。
我看的是一个“作品”,一个我倾注了无数心血、寄予了厚望的、完美的继承者。
他的一切,在我眼中,都是清晰的、可控的、符合预期的。
但现在,我的目光,却不由自主地,带上了一种全新的、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审视。
那是一种……“女人”看“男人”的目光。
我看到了他的眉。
依旧是那般浓淡相宜,斜飞入鬓,带着少年人的英气与锐利。
但此刻,那双剑眉却微微蹙-着,眉心处形成了一个小小的“川”字,泄-露-了他内心深处那无法言说的纠结与痛-楚。
我看到了他的眼。
他依旧低垂着眼帘,长长的睫毛如同两把浓密的小扇子,安静地覆盖着,遮住了那片曾经清澈如山泉的湖泊。
我看不到他此刻的眼神,却能清晰地想象,那片湖水之下,正翻涌着怎样汹-涌的暗-流。
我甚至能看到,他眼角那微微泛起的红-晕,那是哭过的痕-迹吗?
还是……情-动-未-褪的余-韵?
这个念头一闪而过,让我的心又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。
我看到了他的鼻。
高-挺-的鼻梁,如同玉石雕琢而成,让他的侧脸显得轮廓分明,俊-朗-非凡。
可此刻,他的鼻翼,却在极力压抑之下,不时地微微翕-动着,暴露了他呼吸的紊乱与内心的不平静。
我看到了他的唇。
那是我曾无数次用目光描摹过的、形状优美的唇。
平日里,它总是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,吐-出恭敬而孺慕的“师尊”二字。
而现在,它却紧-紧地-抿-着,唇-线绷-成了一道倔强而又脆弱的直线,上面甚至还残留着他自己咬-出的、淡淡的齿-痕。
那原本红-润的唇-色,此刻也显得有些苍-白。
他在用这种自-残-般的方式,来惩罚自己,来对抗那份不该有的欲-念,以及……被我撞-破-后的无边羞-耻。
我的目光,顺着他优美的下颌线,缓缓下移。
我看到了他修长的脖颈,以及那因为紧张而不断上下滚-动的喉-结。
那是一个充满了阳-刚-之气的、属于成年男子的象征。
在不久之前,我似乎还听到过,有破碎的、性-感的-呜-咽,从那里溢-出……
我的脸颊,又不争气地开始发-烫。
我连忙移开视线,目光继续向下。
我看到了他宽阔的肩膀,那月白色的道袍,已经无法完全掩盖住他袍-服之下那年轻而又充满了力量的肌-肉-轮廓。
他不再是那个跟在我身后、需要我庇护的小小少年了。
他已经长大了,长成了一个……足以让任何女子心-动-的、顶天立地的男人。
而他捧着自己那杯茶的双手,是那样的好看。
骨节分明,十指修-长,掌心宽-厚。
就是这双手,曾无数次为我奉上灵果,为我研墨铺纸,也曾……握着我的肚-兜,做着那般……那般……
不行,不能再想下去了!
我猛地闭上眼睛,强迫自己将那些旖-旎-而又危-险的联-想从脑海中驱逐出去。
当我再次睁开眼时,我的目光中,少了几分审视的锐利,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与……悲悯。
我在他身上,看到了什么?
我看到了一个灵魂的挣扎。
一个被禁-忌-的爱-欲-所囚-禁,在道德与本-能之间苦苦煎-熬的、痛苦的灵魂。
他爱我,敬我,却又……渴-望-我。
这份矛-盾的情-感,像是一把双刃剑,既给了他极致的欢-愉,也给了他最深的折-磨。
我看到了一个孩子的无助。
当他最大的秘-密被我这个他最信赖的人撞-破时,他那整个世界崩-塌-的恐惧与绝望。
他跪在我面前,像一个做错了事等待惩罚的孩子,那份脆弱与卑微,让我心-如-刀-割。
我也……看到了一个男人的欲-望。
那份压-抑-在恭敬守礼之下的、汹涌-澎-湃的、只针对我一人的、最原始的占-有-欲。
那份欲-望,是如此的纯粹,如此的炙-热,以至于它透过他所有的伪装,依旧能将我灼-伤。
而我……对他,又是怎样的情-感?
是师徒之情吗?是。我将他视若己出,倾注了我亿万年来唯一的一份真情。
是母子之情吗?也像。我将他从襁褓中养大,对他有着最深沉的关爱与呵护。
但……仅仅是这些吗?
我无法欺骗自己。
当我看到他对我的欲-望时,我身体那诚实的、可-耻-的反应;当我回想起那些画-面时,我内心的悸-动与燥-热;以及此刻,我看着他这副憔-悴-痛苦的模样时,心中那份难以抑制的心-疼与……怜-爱……
这一切,都远远超出了正常的师徒与母子之情的范畴。
我对他,似乎……也怀着某种,我自己都不敢深究,不敢承认的……别样的情-愫。
原来,不知不觉中,我这颗早已沉寂了亿万年的心,竟也被他这株在我亲手浇-灌下长大的青藤,悄无声息地……缠-绕-住了。
我们,都被困在了这张由师徒名分、伦-理-道-德和彼此的禁-忌-情-感所共同编织的大网之中,动-弹-不得。
我默默地注视着他,心中百感交集。那杯捧在手中的茶,早已失却了最初的温度,渐渐变得温凉。
而我,也终于明白。
之前那句“莫要再提”,是何等的自欺欺人。
这件事,就像一颗已经种下的种子,只要我们还在彼此身边,只要我们之间还有着这份无法言说、无法斩断的情-愫,它就迟早有一天,会破土而出,长成我们谁也无法预料的、或是结出甜-蜜-禁-果、或是开出毁-灭-之-花的参天大树。
而现在,我能做的,或许……仅仅是看着它,静静地……看着它。
时间,在我无声的注视中缓缓流淌。
殿内,龙涎香的青烟与雪顶含光的茶雾交织在一起,形成了一片沉默而又暧昧的薄纱,将我们二人笼罩其中。
那杯早已温凉的茶,静静地躺在我的掌心,映照着我眼底那片越来越深、越来越浓的、化不开的复杂情绪。
我看着他,看着他那副沉默而又脆弱的模样,看着他紧抿的唇,看着他低垂的眼,看着他因为我的注视而愈发僵硬、却又不敢动弹分毫的身体。
我的心,在那一刻,像是被一只温柔而又残忍的手,狠狠地揉搓着,挤压着。
酸楚、怜惜、疼爱、懊悔……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,最终汇聚成一股无法抑制的、强大到足以冲垮我所有理智与伪装的洪流。
去他的师徒名分。
去他的伦理纲常。
去他的“莫要再提”。
在这一刻,我所有的身份——九爪神龙、天地至尊、清冷师尊……都尽数褪去。我只是一个……心疼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的、普通的女人。
我看到他因为长时间的跪坐与精神的高度紧张,膝盖已经开始微微发颤。
我看到他那苍白的脸上,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,顺着他英俊的鬓角,缓缓滑落。
我不能再这样折磨他了。
也不能……再这样折磨我自己了。
于是,我做出了一个,连我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,一个彻底打破了我们之间所有规则与界限的举动。
我缓缓地,将手中那杯已经失去意义的茶,轻轻地放回了矮几之上。玉盏与桌面碰撞,发出一声清脆的微响,像是一道命令,一道预兆。
然后,在云澈那困惑不解、还带着一丝惊愕抬起的目光中,我伸出了我的双手。
我的动作是那样的缓慢,又是那样的坚决。
宽大的云袖从我的手臂上滑落,露出了我那截如凝脂白玉般、丰润圆洁的手臂。
我的双手,越过了那张象征着“规矩”的矮几,越过了那道象征着“距离”的茶雾,径直地,伸向了他。
我没有说话。
但我的眼神,已经告诉了他一切。
那眼神里,不再有审视,不再有威严,不再有挣扎。只剩下最纯粹的、最深沉的、几乎要满溢出来的……温柔与疼惜。
云澈彻底呆住了。
他抬着头,仰望着我,那双终于与我对视的、漂亮的眼眸里,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他看到了我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情感,看到了我向他伸出的双手,他脸上的表情,从最初的困惑,到难以置信,再到……一种被巨大的、突如其来的幸福砸中的、近乎茫然的狂喜。
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,想要说什么,却又一次失声。
我没有再给他犹豫的机会。
我的双手,轻轻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隔着那层月白色的道袍,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瞬间僵硬,以及那袍服之下,年轻而又充满了爆发力的肌肉线条。
然后,我微微倾身向前,用一种不容抗拒的、却又极致温柔的力量,轻轻地一带。
“过来。”
我终于开口,声音沙哑得厉害,带着一丝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近乎叹息般的宠溺。
云澈的身体,就像一尊被抽去了所有支撑的雕像,顺着我的力道,不由自主地,向前倾倒。
他膝行了两步,越过了那张矮几的阻碍,整个人,都跌进了我的怀里。
我顺势将他,紧紧地……揽到了怀中。
“轰——”
当他那带着少年清冽气息与微凉体温的身体,真真实实地撞入我那温暖而又丰腴柔软的怀抱时,我感觉自己的脑海里,仿佛有万千烟花同时炸开,又仿佛有九天惊雷同时轰鸣。
一切的理智,一切的顾虑,在这一刻,都化为了飞灰。
好温暖……
也好……契合。
他的头,深深地埋在了我的胸前,埋在了那片足以让世间所有男子疯狂的、饱满而又充满弹性的柔软之中。
他那微乱的发丝,蹭着我颈窝处最敏感的肌肤,带来一阵阵让我战栗的痒意。
我能清晰地感觉到,他那急促而又滚烫的呼吸,隔着几层衣料,喷薄在我胸前的雪-腻-之上,让那里的肌肤瞬间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。
我的身体,在拥抱住他的那一刻,便起了最剧烈、最诚实的反应。
那对丰盈的雪乳,像是终于等来了它们命定的归宿,被他坚实的胸膛与脸颊紧紧地挤压着、包裹着,一种难以言喻的、混杂着胀痛与酥麻的快感,瞬间传遍全身。
而我腿心深处那片早已泥泞不堪的幽谷,更是在这紧密的拥抱中,猛地一缩,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涌出,将我的亵裤浸染得更加湿透。
我的双手,紧紧地环抱着他。
一只手,轻柔地抚摸着他微微颤抖的后背,感受着他那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肩胛骨;另一只手,则穿过他如墨般的黑发,轻轻地、安抚地,按住了他的后脑,将他更深地,按向我的怀抱。
“傻孩子……”
我闭上眼睛,将下巴轻轻地抵在他的头顶,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声音,低声呢喃着。
“……苦了你了。”
怀中的身体,在听到我这句话后,猛地一颤。
紧接着,我感觉到,我胸前的衣襟,迅速地被一片滚烫的、湿润的液体所浸透。
他哭了。
没有声音,没有抽泣。
只是将所有的委屈、所有的恐惧、所有的挣扎,以及那份不敢宣之于口的、禁忌的爱恋,都化作了滚烫的泪水,无声地,尽数洒在了我的怀里。
而我,只是静静地抱着他,一下一下地,轻抚着他的背,任由他发泄。
这一刻,我终于不再去想什么师徒,什么禁忌。
我只知道,我怀里抱着的人,是我用尽了亿万年的孤寂,才等来的、唯一的珍宝。
而我,再也不想……放开他了。
他就那样静静地伏在我的怀里,无声地哭泣着。
滚烫的泪水,像是决堤的江河,浸透了我胸前的层层宫装,直接烙印在我那片丰腴柔软的肌肤之上,带来一阵阵灼人的烫意。
我能清晰地感觉到,他那因为压抑哭声而剧烈颤抖的身体,像是一片在暴风雨中飘摇的孤叶,充满了无助与脆弱。
我的心,被他这无声的泪水彻底揉碎了。
我一下又一下地,轻抚着他的后背,用我掌心的温度,无声地传递着我的安抚,我的怜惜,我的……爱意。
是的,爱意。
在这一刻,我终于不再欺骗自己,我终于愿意承认,我对他的情感,早已超越了师徒与母子,那是一种……更加深沉、更加禁忌、也更加无法抗拒的,男女之爱。
我抱着他,就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全世界。
时间,在这无声的拥抱与泪水中,缓缓流逝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那剧烈颤抖的身体,终于渐渐平复了下来。泪水似乎也流尽了,只剩下轻微的、断断续续的抽噎。
我感觉到,他埋在我胸前的头,微微动了一下。然后,他缓缓地,从我那温暖而又柔软的怀抱中,抬起了一点头。
我随之也微微垂下眼帘,看向他。
四目,再一次相对。
这一次,我们之间的距离,近得只有咫尺之遥。
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,他那双被泪水洗涤过的、红肿的眼眸里,倒映着我此刻那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的、小小的身影。
他的睫毛上,还挂着晶莹的泪珠,像清晨花瓣上的露水,脆弱而又美丽,让我忍不住想要伸手为他拭去。
他的眼神,是那样的复杂。
里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,有对我方才举动的难以置信,有对我那句“苦了你了”的无尽感动,但更多的,是一种……试探性的、带着无边渴望的……爱慕。
他看着我,就像一个在沙漠中跋涉了数日的旅人,终于看到了那片传说中的绿洲,却又不敢相信这是真实,生怕一眨眼,眼前的一切都会化为泡影。
而我,看着他这副小心翼翼、惹人怜爱的模样,心中那最后一道名为“理智”的防线,也终于……彻底崩塌了。
我缓缓地,抬起一只手。
我的指尖,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,轻轻地,抚上了他的脸颊。
他的肌肤,因为哭泣而显得有些冰凉,却又细腻得如同上好的丝缎。
我用我温热的指腹,轻柔地,为他拭去了眼角那最后一滴将落未落的泪珠。
“别哭了……”
我的声音,沙哑而又温柔,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致命的蛊惑。
“师……尊……”
他看着我,喉结滚动,艰难地,从唇间吐出了这两个字。
这两个字,在此刻,却不再仅仅是称呼,而更像是一声……充满了爱恋与不确定性的、深情的呢喃。
我看着他那双被泪水浸润得愈发清亮的眼睛,看着他那张离我如此之近的、让我心动的英俊脸庞,看着他那双因为紧张而微微张开、露出了一丝红润内里的、形状优美的嘴唇……
一个疯狂的、我从未想象过的念头,如同燎原的野火,瞬间席卷了我的整个神魂。
我想要……尝尝那里的味道。
我想要知道,那双曾无数次呼唤我“师尊”的唇,究竟是怎样的滋味。
这个念头一经升起,便再也无法遏制。
于是,在云澈那双瞬间睁大的、充满了震惊与狂喜的眼眸的注视下,我缓缓地,缓缓地,低下了我那颗高傲了亿万年的、属于神龙的头颅。
我将自己的脸,向他凑了过去。
我们的呼吸,在这一刻,彻底交织在了一起。
我能闻到他呼吸中那淡淡的、属于雪顶含光灵茶的清香,也能感觉到,他那滚烫的、带着一丝颤抖的气息,喷薄在我的唇上,带来一阵阵让我头晕目眩的酥麻。
时间,在这一刻,仿佛被无限拉长。
我能看到他眼中的自己,是那样的温柔,那样的动情,那样的……不像自己。
我能看到他因为我的主动而瞬间变得通红的脸颊与耳根。
我也能看到,他那双漂亮的眼眸里,倒映出的,是无边的期待,和即将被满足的、最深的渴望。
终于。
在相距不过一寸之遥的地方,我轻轻地闭上了我的眼睛。
然后,我将我那双同样微微颤抖着的、柔软而又温润的唇,印了上去。
我吻上了他。
“唔……”
当我们的双唇,真真实实地贴合在一起的那一瞬间,我们两人,都同时从喉咙深处,发出了一声满足而又压抑的喟叹。
他的唇,比我想象中还要柔软,还要温热。
带着一丝泪水的咸涩,一丝灵茶的清香,以及……一丝属于他独有的、让我瞬间沉沦的、干净而又充满了阳刚之气的味道。
这只是一个最轻柔、最单纯的碰触。
没有深入,没有技巧。
仅仅是唇与唇的相贴。
但这一个吻,却像是一道开天辟地的神雷,瞬间击溃了我们之间所有的障碍,所有的禁忌,所有的犹豫与挣扎。
它是一个宣告。
宣告着,从这一刻起,我们不再仅仅是师徒。
它是一个钥匙。
开启了那扇被我们共同锁上的、通往禁忌伊甸园的大门。
而我,是我亲手,吻上了我的徒儿。
是我亲手,将我们二人,一同带入了这场甜蜜而又危险的、注定无法回头的……沉沦。
唇瓣相贴的触感,是如此的柔软,如此的温热,如此的……真实。
这一个轻柔得如同羽毛飘落的吻,却在我那沉寂了亿万年的心湖中,掀起了足以倾覆天地的巨浪。
我能清晰地感觉到,云澈的身体,在我吻上他的那一瞬间,彻底僵住了,仿佛连呼吸都已停止。
但很快,那僵硬便被一阵剧烈的、无法抑制的战栗所取代。
我感觉到,他那双原本只是虚扶在我腰间的手,猛地收紧,像是一双铁钳,将我丰腴柔软的腰肢紧紧地、几乎要揉碎般地,禁锢在了他的怀里。
他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,来确认眼前发生的一切,并非是他因绝望而产生的、最美的幻觉。
这个吻,持续了很久,又仿佛只是一瞬。
没有更深一步的探入,没有更激烈的纠缠。
我们就这样,保持着这个纯洁而又禁忌到极点的姿势,仿佛时间已经静止,世界也已远去。
彼此的呼吸交织着,心跳在沉默中激烈地共鸣着,向对方诉说着那早已满溢而出、却始终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恋。
终于,我缓缓地,带着一丝不舍,微微向后撤离了一点点。
我们的双唇,在一声几不可闻的、湿润的轻响中,恋恋不舍地分开。
我重新睁开眼睛,望进了他那双近在咫尺的、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的眼眸里。
那里面,不再有痛苦与挣扎,不再有恐惧与卑微。
取而代之的,是烈火燎原般的狂喜,是失而复得的珍重,是深不见底的、浓烈得几乎要将我溺毙的……爱意与占有欲。
他看着我,嘴唇微微张着,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,却又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而激动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他的脸颊,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,那双漂亮的眼睛里,又一次迅速地蒙上了一层水汽。
看着他这副激动得快要哭出来的、傻傻的模样,我的心中,被一种前所未有的、极致的温柔与怜爱所填满。
我抬起手,用拇指的指腹,轻轻地,摩挲着他那被我吻得微微红肿的、柔软的嘴唇。
“云澈。”
我再次轻声唤着他的名字,这一次,我的声音里,再也没有了丝毫的挣扎与犹豫,只剩下最纯粹的、最坚定的柔情。
“师……尊……”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沙哑得不成样子,带着浓重的鼻音,像个受了委屈又得到糖果的孩子,“弟子……弟子不是在做梦,对吗?”
我看着他眼中的那份小心翼翼与不敢置信,心中最后的一丝顾虑,也彻底烟消云散。
我活了这么久,俯瞰众生,言出法随。
我想要的东西,从来没有得不到的。
我想要守护的人,也从来没有守护不了的。
既然我已经认清了自己的心,承认了这份感情,那么,我便要给它一个……最神圣、最郑重的名分。
我不要这份感情,永远都只能是藏在阴影里的禁忌。
我不要我的徒儿,我的爱人,永远都只能卑微地、痛苦地仰望着我。
我要他,站在我的身边,以一个平等的、光明正大的身份。
于是,我注视着他的眼睛,用一种比我当年立下大道誓言时,还要郑重,还要庄严的语气,一字一句地,清晰地说道:
“吾,等汝娶吾。”
我,等着你,来娶我。
这简单的五个字,却像是一道蕴含着天地法则的无上敕令,又像是一句最温柔、最动人的情话,重重地,砸在了云澈的心上。
“轰——!!!”
我能清晰地“看”到,他整个人的神魂,都在这一刻,被这句突如其来的、超乎他所有想象的话语,彻底引爆了!
他那双漂亮的眼眸,瞬间睁大到了极致,瞳孔剧烈地收缩,所有的狂喜、所有的激动,在这一刻,都被一种更加庞大的、名为“震撼”与“难以置信”的情绪所取代。
“师……师尊……您……您说什么?”
他的声音,抖得不成样子,每一个字,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他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最深的惶恐与……最极致的渴望。
他怕,他怕这是他听错了,怕这又是他的一场幻梦。
我看着他这副模样,唇边,终于忍不住,绽放出了一抹浅浅的、却足以令天地都为之失色的温柔笑意。
我微微俯身,再一次,将自己的额头,与他温热的额头,轻轻地抵在了一起。
我们的鼻尖,再次触碰。
我闭上眼睛,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、最轻柔、最坚定的声音,在他的耳边,重复了一遍。
“我说……云澈,吾,敖灵霜,等着你,以道侣之名,光明正大地,来迎娶吾。你……可愿意?”
这一次,我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师尊,在给予一个恩赐。
我是在询问。
是在将我这颗历经了亿万年孤寂的心,连同我身为九爪神龙的无上尊严,一同,捧到了他的面前,等待着他的……回答。
我感觉到,抵着我额头的那具身体,在听完我这句话后,彻底地、剧烈地颤抖了起来。
紧接着,我感觉到,有滚烫的、再也无法抑制的泪水,从他紧闭的眼角滑落,滴在了我的脸颊之上,也滴进了我的心里。
许久,许久。
在我几乎以为他会因为过度激动而晕过去的时候,我终于听到了他那带着浓重哭腔的、却又蕴含着足以撼动天地的、最坚定、最虔诚的……回答。
“弟子……云澈……愿意!”
“弟子愿意!!”
“弟子此生……不,生生世世,都只愿……娶师尊一人!!!”
他猛地张开双臂,不管不顾地,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将我死死地、狠狠地,揉进了他的怀里。
而我,也微笑着,闭上了眼睛,任由他抱着,将自己所有的重量,都安心地,交托给了这个……我等了亿万年,才终于等来的,唯一的归宿。
岁月流转,于我而言本应是无痕的清风,但自那一日起,之后的每一刻光阴,都仿佛被染上了最绚烂的色彩,充满了前所未有的、令人心悸的期待。
我与云澈之间的关系,在那一吻与一诺之后,便彻底冲破了所有禁锢,如江河入海,再无阻碍。
我收回了他“弟子”的身份,让他以我未来道侣之名,光明正大地站在了我的身边。
云顶天宫的仙侍们从最初的震惊骇然,到慢慢接受,再到如今的由衷祝福,这一切的转变,于我挥袖之间便可定鼎,却不及他眼中一日比一日更盛的、安心而又炽热的爱意来得让我心动。
而今日,便是我们的大婚之日。
这场盛典,震动了九天十地。
东海龙宫献上了万斛明珠铺就长阶,西天佛土送来了菩提金莲以为贺礼,九天玄女亲手为我织就嫁衣,四海八荒的仙神妖魔,无论曾是敌是友,皆送来了最贵重的贺礼,只为见证这桩亘古未有的、神龙下嫁的婚事。
白日里的繁文缛节,那些盛大而喧闹的仪式,于我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。
我平静地接受着万仙的朝拜,心中却只想着一件事——快些结束,快些……到我们的洞房里去。
而现在,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刻。
我独自一人,端坐在我们那张用万年暖玉雕琢而成的、巨大而华美的婚床之畔。
这里是漱玉殿最核心的内殿,今日,它被装点成了我从未见过的、一片喜庆而又靡丽的红色海洋。
墙壁上悬挂着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深红色锦帐,帐角垂下的金色流苏,随着殿内灵气的微风轻轻摇曳。
地面上铺着厚厚的、柔软的火浣霞云毯,踩在上面悄无声息。
桌案上,雕刻着合欢花纹的紫金香炉里,焚着我特意为今夜调制的、能催生情动、名为“龙凤缠”的异香。
那香气,霸道而又温柔,丝丝缕缕地渗入我的呼吸,让我的身体,从内到外都开始泛起一层酥麻的燥热。
殿内没有点灯,照明的,是镶嵌在穹顶的数百颗拳头大小的东海夜明珠,它们散发出的光芒,柔和得如同溶溶月色,将这满室的红色,映照得愈发暧昧,愈发令人心醉。
而我,正坐在这片红色的中央。
我身上穿着的,是九天玄女亲手为我织就的嫁衣。
这件名为“九天霓裳”的华服,以天河云锦为底,用凤凰金羽和我的龙鳞金丝,绣出了一副九爪金龙与浴火凤凰交颈缠绵的图样。
嫁衣层层叠叠,华贵异常,那沉甸甸的分量,压在我的肩上,却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、名为“归宿”的安心。
我的头上,戴着沉重的九龙九凤冠,冠上垂下的珠帘,遮住了我的眉眼,随着我呼吸的起伏,在我的眼前轻轻晃动。
珠帘之后,是我精心描画过的妆容,面若桃花,唇点朱丹。
这是我第一次,为了一个人,如此细致地装扮自己,只为……让他看到我最美的样子。
我将双手交叠,安放在自己被嫁衣包裹得愈发丰腴饱满的膝上。
透过那层层叠叠的红色纱幔,我能看到自己放在膝上的手,那双曾翻云覆雨、执掌天地的手,此刻,指尖竟在微微地……发着抖。
我在紧张。
我,敖灵霜,在经历了九重天劫时未曾皱眉,在面对混沌魔神时未曾动容,此刻,却因为即将到来的、我的新婚夫君,而紧张得心如擂鼓,手脚冰凉。
这是一种何等新奇而又甜蜜的体验。
我的身体,比我的心,更加诚实。
在那宽大华美的嫁衣之下,我那具成熟丰腴的阴媚仙体,早已起了最剧烈的反应。
一股股热流,不受控制地从小腹深处涌起,传遍四肢百骸。
我的肌肤,早已泛起了一层动人的粉色,尤其是我胸前那对被喜服紧紧束缚着的、沉甸甸的饱满,更是又胀又热,顶端的两点嫣红,早已硬如宝石,在衣料的每一次微小摩擦中,都传来一阵阵令我几乎要呻吟出声的、磨人的快感。
而我最私密的所在,更是早已被那不断涌出的爱泉,浸染得一片泥泞。
那是一种极致的空虚,一种被“龙凤缠”的香气和无边的期待所催发出的、最原始的、对我的爱人、我的夫君的……渴求。
我闭上眼睛,静静地等待着。
我的神识,早已穿透了层层殿宇,捕捉到了那个正在前殿,接受着众仙祝酒的、属于他的气息。
他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,应对着那些祝贺,心中,想必也与我一样,早已飞回了这方只属于我们二人的小小天地。
他在被灌酒。那些平日里敬畏他的仙君们,今日都借着喜气,放肆地向他劝酒。我能感觉到,他的气息中,渐渐染上了一丝醇厚的酒意。
我的唇边,不由得泛起了一丝温柔的笑意。
傻瓜。以他的修为,千杯万盏又岂能奈何得了他?他之所以会醉,不过是因为……他心里欢喜罢了。
时间,一点一点地流逝。
前殿的喧闹声,渐渐平息。
我听到了。
那阵由远及近的、沉稳而又带着一丝急切的脚步声。
是他。
是他来了。
我的心,瞬间提到了嗓子眼。
我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,交叠在膝上的双手,猛地攥紧了。
那颗已经跳动了亿万年的、古井无波的心脏,此刻“怦怦怦”地,剧烈地撞击着我的胸膛,仿佛要从我的喉咙里跳出来一般。
脚步声,在洞房的门外,停了下来。
然后,是殿门被推开的、轻微的声响。
一股带着夜露微凉和醇厚酒意的、属于他的独特气息,涌了进来,瞬间将这满室的甜香,都染上了他的味道。
我没有睁眼,也没有抬头。
我只是静静地坐着,扮演着一个新嫁娘该有的、最娇羞、最矜持的模样。
我听到他反手关上殿门,落下了门栓。
“嗒”的一声轻响,将我们与外界的整个世界,彻底隔绝。
然后,我听到他的脚步声,一步一步地,朝着我,走了过来。
每一步,都像是踩在了我心跳的鼓点上,让我的呼吸,都变得滚烫而又急促。
终于,那双绣着金色龙纹的红色婚靴,停在了我的面前。
一阵沉默。
我能感觉到,他炙热的、充满了无尽爱意与惊艳的目光,正透过我面前的珠帘,贪婪地、一寸一寸地,描摹着我。
许久,许久。
我终于听到他那带着浓重酒意和一丝颤抖的、沙哑得性感到极致的声音,在我的头顶,轻轻响起。
“霜儿……”
他没有再叫我师尊。
他叫我……霜儿。
“我来……娶你了。”
“霜儿……我来……娶你了。”
他那沙哑而又深情的声音,如同最醇厚的美酒,又像是带着魔力的咒语,穿透了我头顶那层层叠叠的珠帘,轻轻地,却又无比清晰地,落入了我的耳中,渗入了我的心底。
我的身体,猛地一颤。
那一声“霜儿”,让我那颗早已为他而狂跳不已的心,瞬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、极致的甜蜜与羞涩所填满。
我活了亿万年,拥有过无数尊贵的名号,却从未有一个称呼,能像这两个字一样,让我感到如此的……心旌摇曳。
我的睫毛,如同受惊的蝶翼,不受控制地剧烈颤动起来。
交叠在膝上的双手,更是下意识地绞紧了手中的喜帕,那方柔软的丝绸,几乎要被我揉碎。
我没有回应。
我只是静静地坐着,低垂着头,将一个新嫁娘该有的娇羞与矜持,演绎到了极致。
这并非全然是伪装,在这一刻,我心中那份满溢而出的情感,确实让我羞涩得几乎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我只能用沉默,来掩盖我那早已乱了方寸的心跳,和那快要冲口而出的、带着颤音的回应。
我等待着。
等待着他,来完成我们之间,这最后一道,也是最重要的一道仪式。
——掀盖头。
我能感觉到,他站在我的面前,沉默了许久。
他那炙热的目光,仿佛已经拥有了实质,穿透了珠帘,将我从头到脚,细细地、贪婪地“看”了无数遍。
他一定是被我今日的妆容与嫁衣惊艳到了,以至于……竟忘了下一步该做什么。
这个认知,让我的唇角,在珠帘之后,不受控制地,偷偷勾起了一抹甜蜜而又得意的浅笑。
终于,他似乎从震撼中回过了神来。
我听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仿佛在鼓足毕生的勇气。然后,我感觉到,有一样带着温润玉石触感的东西,轻轻地,探入了我面前的珠帘之下。
那是一杆小巧的、用整块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喜秤。秤杆的顶端,还系着一缕同心结的红色流苏。
他的动作是那样的轻,那样的缓,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,生怕惊扰了我,又怕碰乱了我头上的凤冠。
玉秤的秤杆,轻轻地,抵住了我盖头的边缘。
然后,它缓缓地,向上挑起。
随着那片绣着龙凤呈祥图案的、厚重的红色盖头被一点一点地掀开,我的视野,也一点一点地变得明亮起来。
首先映入眼帘的,是他那身同样华贵无比的红色婚服,上面用金线绣着张牙舞爪的九爪神龙图样,与我身上的凤凰遥相呼应。
然后,是他的手。那只握着喜秤的、骨节分明、修长有力的手。因为紧张,他的指节微微泛白,却依旧稳得没有一丝颤抖。
最后,当盖头被彻底掀开,轻柔地滑落在我身后时,我的整个世界,便只剩下了一张脸。
——云澈的脸。
他终于,完完整整地,出现在了我的面前。
他也换上了一身大红的喜服,那鲜艳的红色,将他本就俊朗非凡的容颜,映衬得愈发英气逼人,剑眉星目,面如冠玉。
或许是饮了酒的缘故,他的脸颊上泛着一层健康的、诱人的红晕,那双平日里清澈如泉的眼眸,此刻却像是燃着两簇熊熊的火焰,又像是盛满了整片璀璨的星河,深情、痴迷、惊艳、爱恋……种种浓烈的情绪交织其中,几乎要将我彻底融化。
他手中的喜秤,“哐当”一声,滑落在地。
但他却浑然不觉。
他的眼中,他的世界里,只剩下了我。
“霜儿……”
他再一次,梦呓般地,轻声唤着我的名字。声音里,充满了难以置信的、被极致的美所冲击到的震撼。
而被他这样近乎贪婪的、毫不掩饰的目光注视着,我感觉到,一股比他脸上酒意还要浓烈的热度,猛地冲上了我的脸颊。
我的脸,瞬间红了。
那是一种从肌肤深处,一直蔓延到耳根、脖颈的、滚烫的、动人心魄的绯红。
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脸颊上的温度,高得惊人,仿佛要将我整个人都点燃。
我下意识地,想要躲闪他那过于炙热的目光。
我的眼帘,如同一对受惊的蝴蝶,慌乱地垂下,长长的睫毛,在眼下投下了一片羞涩的阴影。
我不敢再看他,只能将目光,无措地,落在自己那双紧紧绞着喜帕的手上。
我不说话。
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我的喉咙,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干涩发紧。所有的言语,在这一刻,都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。
我只能用我这满脸的红晕,这低垂的眼帘,这紧抿的嘴唇,这微微颤抖的身体,来回应他。
来告诉他,我此刻……是何等的紧张,何等的羞涩,又是何等的……欢喜。
这无声的娇羞,这沉默的邀请,远比任何动听的情话,都更加的……撩人心弦。
洞房之内,一片静谧。
只有那“龙凤缠”的异香,愈发浓烈。
空气中,有什么东西,正在悄然发酵,升温,即将……一触即发。
他那如同实质般滚烫的目光,像是最厉害的烈火,一寸寸地灼烧着我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。
我的脸颊、脖颈、乃至是耳垂,都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。
我低着头,只能看到自己那双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、交叠在膝上的手,以及他那双停在我面前的、绣着金色龙纹的红色婚靴。
我不说话,他也沉默着。
但这片沉默,却非但没有丝毫的尴尬,反而充满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、极致的张力与暧昧。
空气,都仿佛被我们之间那浓烈到化不开的情意与欲望,凝结成了粘稠的蜜糖,将我们二人紧紧地包裹、粘连。
我能听到他那因为饮了酒,又被我的模样所震撼,而变得愈发粗重、愈发滚烫的呼吸声。
那一声声的喘息,就像是一把无形的羽扇,不断地、反复地,撩拨着我那早已敏感到极致的神经,让我那本就在“龙凤缠”异香催化下蠢蠢欲动的身体,愈发的……不堪重负。
我感觉到,在那层层叠叠的、华贵而又沉重的嫁衣之下,我的身体,已经彻底地、可耻地为他准备好了。
那对丰腴饱满的雪乳,胀痛得愈发厉害,顶端的两点嫣红,更是坚硬如石,隔着厚重的衣料,拼命地叫嚣着,渴望着他温热的大手,来爱抚,来揉捏。
而我腿心深处那早已泥泞不堪的幽谷秘境,更是在这无声的对峙与等待中,一阵阵地痉挛、收缩。
那不断涌出的爱泉,已经将我的亵裤彻底浸透,甚至……沿着我那丰腴圆润的大腿内侧,缓缓地,滑落了一两道羞人的水痕。
我……我等不了了。
再这样下去,我怕我会先一步,在这极致的期待与煎熬中,彻底地融化成一滩春水。
我不能……再这样被动下去了。
这个念头,如同闪电般划过我那已经被情欲烧灼得有些混沌的脑海。
于是,在羞涩与渴望的激烈交战中,后者,终于占据了上风。
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那混杂着他阳刚气息与酒香的空气,窜入肺腑,却像是一剂最烈性的春药,给了我最后的、豁出去的勇气。
我缓缓地,缓缓地,抬起了我那一直低垂着的、重若千斤的头。
我那双水光潋滟、媚意横生的眼眸,终于不再躲闪,而是勇敢地,迎上了他那双早已被欲望烧得赤红的眼睛。
我的眼神里,带着一个新嫁娘最极致的娇羞,带着一个女人最深沉的爱意,也带着……一丝不容错辨的、主动的、无声的……邀请。
然后,在云澈那瞬间屏住的呼吸中,我动了。
我缓缓地,从那张柔软的玉床边,站起了身。
因为长时间的端坐与过度的紧张,我的双腿,有些发软。但我依旧稳稳地,向他,迈出了那至关重要的一步。
我们之间的距离,瞬间被拉近到了……严丝合缝。
我那穿着华美嫁衣的、丰腴饱满的身体,就那样轻轻地、柔软地,贴上了他那同样穿着红色婚服的、坚实而又滚烫的胸膛。
“唔……”
当两具同样滚烫的身体,隔着几层衣料紧密相贴的那一瞬间,我们两人,都同时从喉咙深处,发出了一声满足而又压抑的喟叹。
我能清晰地感觉到,他那坚实胸膛下,那颗剧烈跳动着的心脏。
我也能清晰地感觉到……他身体某处,那因为我的主动靠近,而瞬间苏醒、变得坚硬如铁、正滚烫地、隔着衣料,紧紧地抵在我柔软小腹之上的……巨大存在。
我的脸,“轰”的一声,红得更加彻底了。
但我没有退缩。
我仰起头,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、因为我的主动而写满了狂喜与不敢置信的英俊脸庞。
我的双手,缓缓地抬起。
那双曾经执剑平定天下的手,那双曾经抚摸着他头顶、教他识文断字的手,此刻,却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,温柔而又坚定地,环上了他的脖子。
我将自己的手臂,柔软地,挂在了他的颈后。
这个动作,让我整个身体的重量,都若有似无地,向他交付了出去。
我那丰腴柔软的身体,更加紧密地、毫无保留地,贴合着他。
我胸前那对早已胀痛不堪的饱满,更是被挤压得变了形,严丝合缝地,印在了他那坚实的胸膛之上,感受着他那足以将我融化的热度。
我环着他的脖子,踮起脚尖,将我那早已被情欲染得嫣红似火的嘴唇,轻轻地,凑到了他的耳边。
我没有说话。
我只是将我那滚烫的、带着一丝急促与湿润的呼吸,如羽毛般,轻柔地,喷薄在他那敏感的耳廓之上。
这是一个……最极致的邀请。
这是一个……最彻底的交付。
我将我自己,我这具早已为他熟透了的、渴望着他采撷的身体;我将我的神魂,我这颗早已为他沦陷了的、等待着他占有的心;我将我的一切,都毫无保留地,展现在了他的面前。
我在用我所有的动作,所有的姿态,无声地,向他诉说着一句话——
夫君……
我准备好了。
来吧。
来……侵犯我。
我的呼吸,如同最湿热的羽毛,轻柔而又带着致命的挑逗,一下又一下地,扫过他敏感的耳廓。
我能清晰地感觉到,我怀中这具原本只是僵硬的身体,在我这无声的邀请之下,瞬间像是被投入了火星的干柴,轰然一声,彻底燃烧了起来!
“霜儿……”
他从喉咙的最深处,发出了一声压抑到极致的、充满了无尽欲望与狂喜的嘶吼。
他再也无法忍耐。
下一刻,一只滚烫的、带着一丝颤抖的大手,猛地扣住了我的后脑。
他那张英俊得让我心悸的脸庞,猛地压了下来,用一种近乎野蛮的、带着惩罚意味的力度,狠狠地,堵住了我的嘴唇!
“唔……!”
这不再是之前那个温柔试探的吻。
这是一个充满了侵占、掠夺与无边爱意的、深吻。
他的舌,带着醇厚的酒气与他独有的阳刚味道,蛮横地、不容抗拒地,撬开了我的齿关,长驱直入,在我那早已湿润柔软的口腔里,疯狂地攻城略地。
他勾住我的舌,激烈地吮吸、纠缠,仿佛要将我所有的甜蜜津液,连同我的呼吸、我的神魂,都一并吞入腹中。
我被他吻得头晕目眩,浑身发软,只能更加用力地环着他的脖子,将自己所有的重量都交付给他,任由他予取予求。
我的身体,在他这狂野的吻技之下,彻底融化成了一滩春水,那早已泛滥的爱泉,更是汹涌而出,几乎要将我的嫁衣都彻底浸湿。
与此同时,他的另一只手,也开始不满足于仅仅是抱着我。
那只滚烫的大手,带着薄茧,隔着那层层叠叠、华贵无比的嫁衣,落在了我丰腴浑圆的臀上,用力地、惩罚般地,揉捏着。
那强劲的力道,让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声破碎的呻吟,却又激起了我更深层次的、被征服的快感。
他的吻,一路向下,从我的嘴唇,到我的下巴,再到我那修长而又敏感的脖颈。
他在我的肌肤上,留下了一连串湿热而又霸道的印记,每到一处,都引起我一阵剧烈的战栗。
终于,他似乎不满足于这隔靴搔痒般的抚摸。
他的手,开始有些粗暴地、急切地,在我身上摸索着,寻找着解开这身繁复嫁衣的机关。
“嘶啦——”
一声裂帛的轻响。
他似乎是失去了耐心,竟直接用上了蛮力。
我那件由九天玄女亲手织就的、价值连城的“九天霓裳”,那华美的领口,竟被他直接撕开了一道口子!
冰凉的空气,瞬间涌了进来,接触到我那滚烫的肌肤,激起我一阵剧烈的颤抖。
而随着这第一道口子的撕开,仿佛也开启了某个禁忌的开关。
他的动作,变得愈发狂野,愈发急不可耐。
“嘶啦……嘶啦……”
裂帛之声,不绝于耳。
那层层叠叠的红色嫁衣,在我这位早已被欲望烧昏了头脑的夫君手中,如同脆弱的纸张,被一片片地、毫不怜惜地撕碎,剥落。
金丝,断裂。
云锦,破碎。
华美的凤凰金羽,伴随着破碎的布片,如泣血的蝴蝶般,纷纷扬扬地,飘落在我与他之间,坠落在我们脚下那张柔软的火红地毯之上。
很快,我身上那件华贵无比的嫁衣,就变成了一堆破碎的、凌乱的红布,勉强挂在我的身上,欲遮还羞,反而比一丝不挂,更加的……淫靡,更加的诱人。
我那具早已熟透了的、丰腴饱满的雪白胴体,终于,第一次,毫无保留地,暴露在了他的眼前,暴露在了这满室暧昧的红光之下。
“霜儿……”
他后退了半步,那双早已被欲望烧得赤红的眼眸,死死地、贪婪地,盯着我。
他的呼吸,粗重得如同濒死的野兽,喉结剧烈地滚动着,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。
我被他那充满了侵略性的目光看得浑身发烫,双腿发软,几乎要站立不住。
我下意识地想要用手臂遮挡自己胸前那对因为害羞而微微颤抖的、饱满得惊心动魄的雪乳,但我的手腕,却被他一把抓住。
“不许遮……”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“让我看……霜儿,让我好好看看……”
他拉着我的手,将我一步一步地,带到了那张巨大的、铺着红色锦被的玉床边。
然后,他轻轻一推,我便惊呼一声,整个人向后倒去,跌入了那片柔软而又冰凉的红色海洋之中。
我仰躺在床上,那破碎的嫁衣凌乱地铺散在我的身下,更衬得我那雪白的肌肤,莹润如玉,媚骨天成。
他高大的身影,随即覆盖了下来,将我笼罩在他那充满了阳刚气息的阴影之下。
他没有立刻进入。
而是像一个最虔诚的信徒,在朝拜自己的神明一般。
他的吻,滚烫而又湿润,带着浓重的酒意,落在了我的眉心,我的鼻尖,我的脸颊……
然后,他埋首于我胸前那片丰腴柔软的雪腻之上。
“啊……!”
当他那滚烫的嘴唇,含住我那早已挺立如红梅、敏感得一塌糊涂的顶端时,一股难以言喻的、极致的快感,如同最猛烈的雷电,瞬间击中了我的神魂!
我的身体,猛地弓起,口中发出一声不受控制的、高亢而又甜腻的呻吟。
他像是得到了鼓励,开始更加卖力地、用舌尖、用牙齿,挑逗着、吮吸着、啃咬着我胸前的两点。
而他的双手,也攀上了那两座惊心动魄的雪峰,用力地、肆意地,揉捏着,将它们塑造成各种各样淫靡的形状。
“云澈……啊……夫君……不要……”
我的口中,溢出破碎而又矛盾的求饶。这极致的快感,让我几乎要晕厥过去。
而就在我神魂飘荡,几乎要迷失在这灭顶的快感之中时,我感觉到,他那已经坚硬如铁、滚烫得吓人的巨大欲望,抵在了我那早已泥泞不堪、虚位以待的幽谷入口。
他只用一只手,便轻易地分开了我那因为羞耻与渴望而微微并拢的、丰腴圆润的双腿。
然后,他看着我的眼睛,那双赤红的眼眸里,充满了最深的爱意与最原始的占有欲。
“霜儿……”他沙哑地开口,“给我……好不好?”
我早已被他撩拨得意乱情迷,哪里还能说出一个“不”字?
我只能泪眼朦胧地看着他,羞耻地点了点头。
得到了我的允许,他再也无法忍耐。
他猛地一挺腰。
“啊——!!!”
一声撕心裂肺的、混杂着极致的痛楚与极致的满足的尖叫,从我的口中迸发而出!
我感觉自己,像是被一道开天辟地的神雷,从中间,狠狠地、毫不留情地,劈开了!
他那充满了阳刚气息的、尺寸惊人的巨大,带着无与伦比的、摧枯拉朽般的力量,狠狠地、一次性地,贯穿了我那紧致湿滑的甬道,凿开了那层象征着贞洁的、守护了亿万年的最后屏障,毫不留情地,一举……深入到了我最深、最柔软的所在!
那是一种被彻底撑开、被填满、被占有的、前所未有的剧痛与……充实感!
“疼……”
我的眼角,滑下了两行滚烫的泪水。
“霜儿……别怕……”
他俯下身,温柔地吻去我的泪水,声音里充满了怜惜与……无法抑制的兴奋。
他没有立刻动作,而是静静地埋在我的体内,让我那紧致的甬道,慢慢地、一点一点地,去适应他那惊人的尺寸与热度。
许久,当我身体的痛楚,渐渐被一种更加奇异的、酸胀酥麻的快感所取代时,他才缓缓地,开始了动作。
起初,是缓慢而又温柔的研磨。
但很快,当他尝到了那销魂蚀骨的滋味后,他便再也无法克制。
他的动作,变得越来越快,越来越猛。
“砰!砰!砰!”
我们身体交合的声音,在这安静而又靡丽的洞房之内,清晰地响起。每一次猛烈的撞击,都仿佛要将我的灵魂,都从身体里撞出来一般!
“啊……云澈……慢点……太深了……啊……”
我的求饶,早已变了调,带上了浓重的鼻音与哭腔,听起来,更像是……催情的呻吟。
而他,则像是彻底化身为了一头不知疲倦的、狂野的野兽。他疯狂地,在我这片被他开垦出来的、肥沃而又湿润的土地上,挞伐着,耕耘着。
我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在这场猛烈而又狂野的、灵与肉的极致交融之中,时间,早已失去了意义。
我只知道,我的身体,早已不是我自己的了。
它成了他奏响欲望乐章的、最完美的一架乐器。
而我,也在这场名为“爱”的、猛烈的侵犯之中,彻底地,一次又一次地,攀上了那销魂蚀骨的、极乐的云端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窗外那被厚重锦帐遮蔽的天光,似乎已经悄然变换了颜色。
洞房之内,那燃烧了一夜未曾熄灭的龙凤喜烛,烛泪堆积如山,火焰也变得微弱,在晨光熹微的映衬下,散发着最后的光与热。
空气中,依旧弥漫着那“龙凤缠”的异香,但此刻,却与另一种更加浓烈、更加原始的气息,完美地交融在了一起。
那是……我们二人欢爱过后,那充满了情欲与生命味道的、淫靡而又甜腻的气息。
我静静地躺在那张巨大而凌乱的玉床之上,浑身,像是被最重的法宝碾过一般,酸软无力,连动一动指尖的力气,都提不起来。
昨夜的记忆,如同最汹涌的潮水,在我那依旧有些混沌的脑海中,反复冲刷。
那些破碎的、凌乱的、羞耻到极致的画面,一幕幕地闪过。
他那狂野而又深情的吻,撕裂我嫁衣时的粗暴,埋首于我胸前时的痴迷,以及……最后那贯穿天地的、猛烈到几乎要将我劈开的侵犯。
还有之后……
之后那食髓知味的、一次又一次的、仿佛永远不知疲倦的索求。
在床上,在柔软的地毯上,在那张平日里我用来看书的贵妃榻上,甚至……在那扇冰凉的、雕刻着龙凤呈祥图案的玉石屏风前……
他像是一头被释放了亿万年野性的神兽,用他那强悍得惊人的身体,在我这具食髓知味的仙躯之上,尝试了所有他能想象到的、最大胆、最羞耻的姿势。
而我,我这个活了亿万年、自诩清心寡欲的九爪神龙,竟也在他那狂野的带领下,彻底放下了所有的矜持与羞耻。
我哭泣着,求饶着,却又主动地,迎合着他,缠绕着他,用我那被“阴媚体质”滋养得极致敏感的身体,与他一同,攀上了一座又一座欲望的巅峰。
我甚至不记得,自己最后,究竟是怎样晕过去的。
只记得,在意识彻底沉沦的前一刻,他那滚烫的、充满了生命精华的灼热,如同决堤的岩浆,一次又一次地,尽数、毫无保留地,尽数灌溉在了我那早已被滋润得泥泞不堪的、最深、最柔软的所在……
“唔……”
一想到那被彻底填满、被灼热浇灌的极致感觉,我的身体,便不受控制地,又起了一丝微妙的反应。
那早已被挞伐得红肿不堪的幽谷深处,竟又一次,微微收缩,沁出了一丝黏腻的爱液。
我缓缓地,睁开了我那双沉重得如同挂了千斤巨石的眼皮。
映入眼帘的,是一片坚实而又温暖的、蜜色的胸膛。
云澈,正侧躺在我的身边,一只手臂,依旧霸道地,紧紧地环着我的腰,将我柔软的身体,牢牢地禁锢在他的怀里。
而他的另一只手,竟还……还留在我那已经不堪挞伐的、双腿之间,那只温热的大手,像是守护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,轻轻地覆盖在我那最私密的所在。
他似乎也刚刚醒来,那双漂亮的眼眸,正一眨不眨地,温柔而又专注地,凝视着我。
他的眼中,再也没有了昨日的紧张与不安,只剩下一种……餮足之后的慵懒,以及一种……将珍宝彻底占为己有之后的、极致的满足与爱恋。
看到我醒来,他的唇边,立刻勾起了一抹好看的、带着一丝餍足笑意的弧度。
他的头,轻轻地靠了过来,温热的嘴唇,印在了我的额头之上。
“霜儿……早上好。”
他的声音,因为一夜的疯狂,变得沙哑得厉害,却也因此,带上了一种致命的、性感到骨子里的磁性。
“早……”
我刚想回应,一开口,才发现自己的嗓子,也同样沙哑得不成样子。
那破碎的、带着浓重鼻音的音色,瞬间就让我想起了自己昨夜,曾用这把嗓子,发出了多少羞耻入骨的、甜腻的呻吟与哭喊。
我的脸,“轰”的一声,又红了。
我下意识地,想要挣扎着从他怀里坐起来,想要拉过被我们踢到床脚的锦被,来遮挡自己这具……布满了青紫爱痕的、狼藉不堪的身体。
但我的腰刚一动,一股难以言喻的酸痛与撕裂感,便从我双腿之间,那最不堪言说的地方,猛地传来!
“嘶……”
我倒抽一口凉气,身体瞬间软了下去,重新跌回了他那坚实的臂弯之中。
“别动。”他立刻收紧了手臂,将我抱得更紧了些,声音里充满了心疼与……一丝不易察-觉的得意,“昨夜……是我太不知节制了。你累坏了,再躺一会儿。”
听到他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,我羞得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我将通红的脸,深深地埋进了他那温暖而又坚实的胸膛里,用带着浓重鼻音的、细若蚊蚋的声音,闷闷地抗议道:
“……都怪你。”
“是,是,都怪我。”他低低地笑了起来,那愉悦的笑声,透过他的胸膛,震得我耳膜发麻,“怪我……太爱你了。”
说着,他那只原本只是覆盖在我腿心的大手,竟又开始不规矩地,缓缓地,揉捏了起来。
“你……!”我浑身一颤,身体立刻又软了几分,“还……还来?!”
“不来,不来。”他连忙安抚道,但手上的动作,却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,反而……更加的深入了,“为夫只是……帮你看看,有没有受伤……”
他这冠冕堂皇的理由,让我又羞又气,却又提不起一丝一毫反抗的力气。
我只能任由他那作恶的大手,在我那早已红肿不堪的领地里,再次点燃了星星之火。
阳光,透过锦帐的缝隙,悄悄地溜了进来,在凌乱的床榻上,投下了一两道金色的光斑。
殿外,隐约传来了仙鹤清越的啼鸣。
新的一天,已经开始了。
而我,敖灵霜,这漫长到近乎虚无的生命,也从这一天起,翻开了全新的、充满了爱与欲望的、滚烫的篇章。
我将脸埋在他的怀里,感受着他的心跳,他的体温,以及……他那只再次开始变得不规矩的手,和身体某处,那再次有苏醒迹象的、可怕的存在。
我的唇边,不由自主地,泛起了一抹无奈而又甜蜜的……苦笑。
看来,这……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。
他那只作恶的大手,还在我不堪挞伐的腿心处,缓慢而温柔地揉捏着。
那带着薄茧的指腹,每一次若有似无的触碰,都像是在已经燃起的火堆上,又添了一把干柴。
我那早已敏感得不像话的身体,立刻又开始泛起一阵阵令人心慌的酥麻与燥热。
“唔……别……”
我忍不住发出一声细若蚊蚋的娇吟,想要躲开他那双坏手,却又舍不得离开他掌心传来的那股暖意。
我将滚烫的脸颊,更深地埋进他温暖的胸膛,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饰我此刻的羞涩与……隐隐的期待。
就在这时,我的身体,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异样的、灼人的热度。
那热度,来自我小腹之下。
准确地说,是来自我那依旧被他紧紧环抱着的、柔软的腰肢与小腹,正紧紧贴合着的地方。
那里,有什么东西,正坚硬如铁,滚烫如火,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、充满侵略性的存在感,正隔着薄薄的衣料,毫不客气地……抵在我的肌肤之上。
我的呼吸,瞬间一滞。
不用看,不用想,我立刻就明白了那是什么。
那是……他的晨勃。
昨夜,那将我贯穿、将我填满、将我送上一次又一次云端的、令我既畏惧又沉沦的……巨物。
它此刻,正以一种最原始、最直接的方式,向我宣告着它的苏醒,它的存在,以及……它对我的、永不满足的占有欲。
我的脸,瞬间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。
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耳根处的脉搏,在“突突”地跳动。
一股难以言喻的、混杂着羞耻与悸动的热流,从小腹深处猛地涌起,瞬间传遍了全身。
我那本就红肿不堪的幽谷深处,竟又不受控制地,一阵阵地收缩、悸动起来,涌出丝丝缕缕的爱液,将我们二人紧贴之处,都染得一片湿滑。
我下意识地,想要挪动身体,想要逃离这令人羞耻的触碰。
但我的腰,却被他那只环抱着我的手臂,更加用力地箍紧了。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图,也察觉到了我的发现。
“怎么?”他低沉而沙哑的声音,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,又带着一丝……恶作剧得逞的笑意,从我的头顶传来,“霜儿……怕了?”
我咬着下唇,羞得连话都说不出来,只能将脸更深地埋进他的胸膛,用沉默来抗议他的调侃。
他却像是完全不给我逃避的机会。
他那只原本只是覆盖在我腿心的大手,缓缓地向上移动,最终,轻轻地,覆盖在了我那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小腹之上。
然后,他那只滚烫的大手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,将我那柔软的身体,更加紧密地、毫无缝隙地,按向了他那早已昂扬挺立的欲望。
“唔!”
我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。
那坚硬滚烫的触感,透过薄薄的衣料,清晰地传递到了我的肌肤之上。
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它的形状、它的脉动、它那充满了生命力量的……热度。
昨夜那被它贯穿、被它填满的、既痛且爽的极致感觉,瞬间涌上心头,让我浑身一软,几乎要融化在他的怀里。
“霜儿……”他俯下身,温热的唇,轻轻印在我的耳垂上,声音里充满了诱人的蛊惑,“你看看……它多想你。”
他的手指,轻轻地在我的小腹上画着圈,每一次移动,都让那抵在我身上的灼热,更加清晰地烙印在我的肌肤之上。
“它……它一整夜都在等你。”他的声音,越来越低,越来越沙哑,带着一种致命的磁性,“等你醒来,等你……再次将它……纳入体内。”
“云澈……”我终于忍不住,发出了一声带着哭腔的娇嗔,“别说了……”
我羞得无地自容。他怎么能……怎么能用这样直白、这样羞人的话,来撩拨我?
但我的身体,却比我的理智,更加诚实。
我能感觉到,随着他的话语,随着他手指的挑逗,随着那抵在我小腹之上的、滚烫欲望的每一次搏动,我腿心深处那片早已不堪挞伐的幽谷,竟又开始不受控制地,涌出更多的爱液。
那股空虚的、渴望被填满的悸动,比昨夜还要来得更加猛烈,更加无法抗拒。
昨夜,我以为自己已经将他所有的热情都耗尽了。
可现在,我才知道,原来他的欲望,就如同那奔流不息的九天银河,永远不会有枯竭的时候。
而我,我这个自诩清心寡欲了亿万年的九爪神龙,竟也在不知不觉中,成了他这欲望之河中,最沉沦的一叶扁舟。
我该怎么办?
推开他?我舍不得。
迎合他?我又羞得说不出口。
就在我进退两难、羞涩难当之际,他似乎终于心软了。
他那只作恶的大手,缓缓地离开了我的小腹,转而,轻轻地,捧起了我的脸。
我被迫抬起眼帘,对上了他那双近在咫尺的、深情而又带着一丝戏谑的眼眸。
他的眼神里,没有了昨夜的狂野与侵略,只剩下最纯粹的、最温柔的爱意。
他低下头,轻轻地,吻去了我眼角因为羞涩而沁出的、细小的泪珠。
“霜儿……”他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,温柔地呢喃着,“你累坏了,昨夜……是为夫太贪心了。”
他的拇指,轻轻地摩挲着我的下唇,眼神里充满了心疼与怜惜。
“今日……为夫不碰你。”他许下了一个温柔的承诺,声音低沉而坚定,“你好好休息,养足精神。”
他顿了顿,唇边勾起了一抹坏坏的、却又让人心动的笑意。
“等你……养足了精神,为夫再……好好疼你。”
说完,他不再给我任何反驳的机会,低头,用一个温柔而又缠绵的吻,彻底封住了我的唇。
而他那依旧昂扬挺立的、滚烫的欲望,却依旧紧紧地、毫不客气地,抵在我的小腹之上,用它最原始、最直接的方式,向我诉说着它那永不满足的、对我的……渴望。
阳光,透过锦帐的缝隙,洒在我们相拥的身上。
新的一天,才刚刚开始。
而我知道,属于我们二人的、这场甜蜜而又危险的沉沦,也才……刚刚开始。
—— 完 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