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班的喧嚣像潮水般退去,留下诊室里消毒水沉淀的冰冷气味。
我脱下浆洗得发硬的白大褂,指尖残留着缝合线滑过皮肤的触感,还有…昨晚周凯那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,像一根细小的刺,偶尔会扎一下麻木的神经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。屏幕上跳动着“姐”的名字。
“喂,姐。”我的声音平稳,听不出任何波澜。
“红啊!”林芳的声音带着惯有的、略显夸张的关切,“下班了吧?累不累?小凯这两天晚上都去你那儿了吧?真是麻烦你了!这孩子,最近看着好像…精神头好点了?昨天回来,我问他跟你聊得怎么样,他居然没像以前那样耷拉着脑袋不吭声,还‘嗯’了一声!虽然还是不爱说话,但感觉…好像没那么蔫吧了?”
我走到窗边,看着楼下医院门口行色匆匆的人流。夕阳的余晖给冰冷的建筑镀上一层虚假的暖金。
“嗯,聊了聊。”我简短地回答,目光没有焦点,“年轻人,钻牛角尖,开导开导就好了。” 我刻意忽略了“开导”的具体内容,也忽略了林芳话语里那点微不足道的、被她解读为“好转”的迹象。
那声“嗯”,与其说是回应,不如说是被彻底摧毁后的麻木和机械服从。
“那就好那就好!”林芳的声音明显松了口气,带着感激,“我就知道找你准没错!你是专业的,又懂这些…心理上的事。他爸那个闷葫芦,就知道唉声叹气,一点用没有!红啊,你多费心,好好教教他!这孩子…唉,就是太老实,太面了,一点不像个大小伙子…”
“老实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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