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月份的天气,可以穿上袄子了,但学校的室内区域基本上都有空调,一件内搭一件厚外套就足够。
温莹莹怕冷,穿着厚厚的羽绒服,像一只身形臃肿的白鹅,缩在座位上。
空调的热风吹得人昏昏欲睡,她几节课都昏昏沉沉的,打了瞌睡,直到下午才勉强清醒过来,看向窗外时,外面飘着细细的雪粒。
南方城市很难有鹅毛大雪,这样的细雪落在窗沿上,立刻就化开的了无痕迹。
去年冬天的时候,她还在那个家里呢。
没想到,后面会来到温家,转眼就半年,这学期快结束了。
最后一节课的时候,袁丽塞给温莹莹一张纸条,神神秘秘地对她说:“你猜是谁给的? ”
温莹莹狐疑地打开纸条,上面的字迹娟秀。
——“放学后,我在东门后面的小巷等你,有事情跟你说。 ”
“谁呀?” 温莹莹轻声问。
“沈疏啊!” 袁丽表情浮夸,但因为是上课,不得不压低了声音。
听到这个名字,温莹莹呼吸一滞。
“他给你的?”
“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俩是同桌,让我把纸条带给他看看,你真是桃花运不减啊,温莹莹。” 袁丽对她挤眉弄眼。
温莹莹越发觉得疑惑,沈疏能有什么事情对自己说呢? 在纸条里写下来不就好了吗?
“他…… 是什么表情啊? ”
袁丽眼珠转了转,道:“就很正常啊? 好啦,你放学了快去见他,我明天要听八卦呢。 ”
温莹莹还在迟疑。
她其实有点想见沈疏,问题是,温灼放学会和她一起走,根本没有机会单独离开,如果被他知道了,那就是两人在偷偷见面,不管什么原因,他一定会特别生气。
她盯着坐在前排的温灼,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支开他。
一直到下课铃声敲响,温莹莹紧张地攥着那张纸条,手心冒汗。
没想到,学习委员走上去跟温灼说了什么,他皱了皱眉,告诉温莹莹:“我去教务处一趟,你在座位上等我,别乱跑。 ”
这不是天赐的良机吗?
老天都在帮她。
温莹莹看着他走出教室,心脏砰砰直跳,书包都没有拿,就立刻下楼,跑去东门。
她基本不走这个门,因为偏僻,路口狭窄,两边都是阴暗的小巷子,鲜少有学生从东门出校,只有一个听着戏曲的老头在打瞌睡。
她不知道是哪条巷子,也不知道沈疏是否真的会来,又会对自己说什么。
雪花落在头顶上,湿凉湿凉,温莹莹这才感觉到冷,也忘记把伞拿在手里,哈出的气变成了白雾,她眼巴巴地看着校门口,不知道那里是否会出现自己想看到的人。
冬天的夜晚来的很多,六点半的时候,天空就已经黑蒙蒙,昏暗的路灯亮起来,有一盏好像坏了,不停闪烁。
左等右等,东门门口却并没有出现任何人,保安已经把门锁上离开了,倒是从街道口的另一头,走来了几个打扮不伦不类的年轻人。
他们的头发烫染地花花绿绿,有一个人脸上有唇钉,面相不善。
温莹莹下意识地往回走了几步,想假装没看见这几个人,却不料,这几个人好像正是冲着自己而来,脚步加快,揪住了她的衣领,把她摔在了阴暗的小巷里,几个人堵在她面前。
长得最高大的红毛蹲下来,看着她的脸,笑道:“长地倒还挺纯,不知道用起来好不好使。”
烟味让她皱起眉,莫大的恐惧猛的袭上心头,温莹莹看着眼前这几个人,结结巴巴:“我,我不认识你们……”
“没关系,了解一下不就认识了吗?”红毛笑了,伸出粗糙的手掌,想摸她的脸,在恐惧下,温莹莹用力咬住了他的手背,血腥在嘴巴里弥漫开都不敢松口,红毛吃痛,另一个人赶紧抓着她后脑勺的头发往后揪,头皮痛的像被掀开,温莹莹不得不松开了嘴。
“妈的,这么凶!”红毛看着自己手背上渗出血的咬痕,十分恼火,“等会搞死你,看你还敢不敢这么凶!”
“你们,你们要干什么?”
温莹莹声音发抖,几个人的阴影把她笼罩住,她感觉有点喘不上气,拼尽力气站起来,想推开几个人往小巷外面跑,然后又被揪着头发拽回来,摔在坚硬的水泥地上,白色的羽绒服都变得脏兮兮。
“妈的,当然是要强奸你!”
红毛恶狠狠地说,让另外两人固定住她,脱下了她的羽绒外套,还有一个人,则在举着录视频。
“不要,不要!”
温莹莹用腿乱蹬,莫大的恐惧让她爆发出惊人的力量,但是终究抵不过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,脸蛋被用力扇了一下,脑袋嗡嗡作响,眼泪一下子掉下来,在恐惧中,混乱的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人居然是温灼。
怎么办?
温灼会找到自己吗?
可是她连手机都没带,就算带了,这几个人想必也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机会。
而且,好冷。
毛衣也被他们脱掉了,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衫和内衣还穿在身上,刺骨的寒冷把温莹莹的脸都冻僵了,嘴巴不停哆嗦,已经发白了。
越来越多的细雪飘在衬衫上,白色衬衫渐湿,沁出一点白皙皮肤的颜色,隐隐约约能看到内衣肩带的轮廓。
温莹莹好后悔。
为什么没有听哥哥的话,没有乖乖在座位上等他呢?
她好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