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一起在小屋外面默默地站了很长时间,微风从今天下午开始就有些凉飕飕的,我穿着无袖衬衫不太适应,降温比我预计得要快。
谢德升摇了摇头,说道:“我们可以进去了。”
“新鲜空气挺好。”我不想他仅仅因为怕我冷而进屋,至少在他情绪平复之前不想。
谢德升眯着眼睛:“你很冷。”
“我没有一一”
“打住!”
我怒目而视,谢德升明明知道我讨厌他对我说这两个字。
其实,我并有特别生他的气,杀死那头熊是他最不想做的事儿。
我非常理解,他这么做情非得已,所有目的只是为了保护霏霏、还有我。
我其实感激不尽,所以对他不可能很生气。
“你干嘛那样看着我?”谢德升打开家门,等着我先走进去。
“什么样子?”我被问得猝不及防,没理解他的问题上下文。
“你现在脸上的表情。”
“每次听你对我说'打住'时,我都会这副表情。”我觉得谢德升明知故问。
“不,不是。我很熟悉那种'你很讨厌'的生气表情……是别的。”
我不会告诉谢德升,我对他不得不做的事情感到难过,这样显得我太体贴温柔。
我不是那样的人,我在他心里一直都是固执、强硬、独立的女性,我希望能够继续保持,所以我满脸不屑地说道:“你在胡思乱想。”
“不,我没有。”谢德升锁上门,但没有用旁边的大铁棒加固门栓。时间还早,我们两个可能都需要在睡觉前到外面去上厕所。
“是的,你就是。”我有些烦躁,为什么谢德升不能忽略这个话题。
“你为什么非要跟我争吵?你知道我很了解你。”谢德升没有生气,主要是不耐烦,而且还有点儿紧张。
我能从他的肩膀上看出来,还有他握住脖颈的方式。
我皱起眉头,不满地说道:“你才不了解我呢,如果我告诉你,我认为你很讨厌,那么你就是很讨厌。我告诉你这是我唯一的想法,那么这就是唯一的想法。你别无选择,只能相信我。”
“得了吧,你说的话,我一个字都不相信。”谢德升从嗓子里哼了一声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这是什么意思?”我又惊又气愤。
不知为何,我的呼吸加快。
什么时候轮上谢德升瞧不上我?
陨灾之前,他处处不如我就免提了,现在我和他一起照顾霏霏,谢德升竟然还对我不屑一顾。
“就是字面的意思,你总是在隐藏自己的真实感受。你告诉我你很好,但实际上你糟糕透顶。你告诉我你已经搞定,但实际上你需要帮助。你告诉我走开,但实际上你正在崩溃的边缘,最需要的是安慰和拥抱。”谢得升理所应当说道。
我震惊极了,嘴巴大大张开,眼睛瞪得斗大。
谢德升以前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,从来没有将他心里想的如此开诚布公地说出来,至少不是如此……深刻的话。
我知道他有很多特质,譬如他对霏霏的父爱,他的责任感和担当。
这些特质在陨灾之前沉寂在身体某处,直到陨灾之后被激发出来。
我以为这些年的朝夕相处,我已经对谢德升看得很透彻。
可直到今天,我才意识到这个男人竟然具有如此复杂敏锐的洞察力。
天啊,我才认识他时,竟然会以为这个男人只不过是个含着金勺子出生的懒蛋加蠢货。
关于我,每个字都是真的。
“我现在没有崩溃。”我其实不该这么说,谢德升甚至没有暗示我在崩溃。
不过,他离我太近,太深入地窥探到我的内心,我自然而然的反应就是建立防御、全盘否定。
“我从没说过你崩溃,我在说你没有告诉我你真实的感受,直到现在也没有告诉我真相。我们进来的时候你在想什么?我想知道那是什么。”谢德升追问道。
“哇……我想的事情多了去,就算你想知道,我为什么要告诉你?我不需要告诉你所有事儿。”我张大眼睛,眨也不眨地仰视着他。
真怪,即使夜色黑暗,我还是能清楚看见他脸上显露的每一个表情。
谢德升走到我身前,把我逼到门板上,厉声说:“我不想知道所有事,只想知道这件事……告诉我!”
他的身材高大,让我望而生畏。
其实身材高大不该是原因,毕竟从我认识他时,谢德升就是这幅身材,而我从来没怕过他。
可能我的潜意识知道,谢德升永远不会伤害我。
现在忽然有害怕的感觉,估计是他的眼睛,还有紧咬牙关的模样让人望而生畏。
“说话,于美。”谢德升又凑近了些。
他的眼神稍稍向下,定格在我的嘴上。
瞇起的眼睛神情很专注,我的脑子里忽然闪出一个念头,也许他想起我们的那次接吻?
我已发誓不再重蹈覆辙,不能和这个男人牵扯在一起,尤其是性,坚决不能再次冲动鲁莽,不顾一切地做蠢事。
然而,当他抬起视线再次与我四目相对时,我发现,虽然危险,但这样的蠢事非常诱人。
我注意到谢德升在胡子下藏着一对漂亮的嘴唇,略微张着等我回答,但我仍然保持沉默。他倾身向前,又问:“走什么神儿?”
如果让谢德升以为我对他爱慕饥渴,他会取笑我一辈子。想到他永无止境的嘲弄,我的脸胀得通红,说道:“根本没什么。”
谢德升握住我的下巴,抬起我的脸,端详良久,说道:“你在说谎。”
我强撑着说道:“别这样对我说话。你娶我姑姑时,我可能年龄还小,但现在我已经不再是孩子了。你用不着教训我,也轮不着你对我说教。”
这话太蠢,一出口我就后悔了。
谢德升的反应和我预料的完全一样,他的眼神更加深邃也更加危险。
他松开我的下巴,双手撑在我脑袋两边的门板上,朝我靠得更近。
虽然哪里都没有碰到我,我仍然感觉整个人已经完全被他覆盖。
谢德升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说道:“我不认为你是个孩子,你现在应该比谁都清楚。”
我喘着粗气,手指紧握在身体两侧。
我想和上次一样抱住他的脖子,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忍住。
无论什么原因,这件事又发生了。
内心突然涌起的欲望和需要,像野火一样,从腹部深处燃起,迅速席卷全身。
我一直试图说服那只是一次偶然发生的小概率事件,但这种热烈的反应,显然证明我一直在自我欺骗中。
现在,谢德升暗示那晚的事情将再次发生。
弥漫在我们之间的性张力既浓烈又痛苦。
妈的,我竟然不知所措。
“于美。”谢德升叫我的名字,像在催促,又像在引诱,或者两个都是。
“不要。”我虚弱地回应,自己也不明白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。
谢德升稍稍离开我,但他离我大约只有五个公分远。
“不要什么?”他粗声粗气地问道,喉结上下滑动,甚是性感撩人。
“你知道。”我紧张地舔着嘴唇。
“我什么也没说,我也没碰你。如果你想让我退后,就大声说出来。”
我吞咽了一下,试着张口,但失败了。
他想吻我,我知道。
那意图刻在他脸上的每条纹路里、也在他充满欲望的眼睛里,还有果断的身体姿势里。
可怕的是,我也希望被他亲吻。
那张有时爱挖苦、有时会伤人的嘴离我如此之近,落在我的唇上会是什么感觉?
我好像已经忘了,所以现在必须再次品尝,吸入他的男性气息。
我真的微微扬起脸庞、身体靠向他,心跳砰砰砰捶打在肋骨上。
噢,没错,我渴望亲吻谢德升,也许比自己的下一次呼吸更加渴望。
“我就知道。”
谢德升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,狠狠吻住我。
粗暴、贪婪,正是我需要的感觉。
当这个男人吻我的时候,我觉得全世界就好像只剩下两个人一样。
我唯一察觉到的是他的唇终于复上来,双手抚在我的颈后。
不断促使两人的身体能更加靠近,即使我的胸口已经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。
我紧紧抓住他的后脑勺,张开嘴唇迎接他的舌头。我的心不停地狂跳,这一切或许就是诱惑的力量吧!
谢德升退开,低声催促说:“叫我停下来,于美,如果你不想要,叫我停下来。”
我的指甲掐入他的后颈,狠狠说道:“你敢停下来,我立刻要了你的命。”
谢德升发出一声愉悦的嘶吼,把我摁在门上再次吻我。
他硬了,已经很硬了。
我的小腹能感觉到他勃起的形状,压在我俩中间研磨。
阴部因肉棒的靠近而紧缩,我呜咽着抬起一条腿,想要让阴部离得更近些。
谢德升一只手捂住我的屁股,将我举到门上。
我的双腿自动缠住他,既需要保持姿势,又可以让他的肉棒刚好抵在我的裆部。
谢德升的舌头深深地伸进我的嘴里,腰部不停上下,增加两人之间的摩擦。
我扭动着身子,迫切想要除去隔着两人之间的衣裤。
谢德升终于嘶哑地说道:“操,你快把我逼疯了。”
谢德升松开我的屁股,让我双脚重新站在地上。他一边解开裤子的纽扣和拉链,一边对我说:“脱光。”
我对这直截了当的指示愣了一下,但又看不出有什么理由与他争论。我把上衣从头上脱下来,因为没有穿胸罩,所以乳房弹跳两下,暴露出来。
谢德升贪婪地盯着我赤裸的上身,一时分心竟然忘了去掏自己的肉棒。“继续,穿着这么多衣服,我什么也做不了。”
我又脱下裤子和内裤,然后他再次贴到我身上,用力地吻我。
一只手臂搂抱着我的肩膀,垂下的手掌罩在乳房上揉捏,另外一只则从乳房抚摸而下,越过平坦光滑的小腹,毫无阻碍地探进我的大腿中。
当他的手掌覆盖在隆起的阴阜时,我两腿紧夹,但是并未做出抗拒的举动。
片刻之后,他的中指挤入紧夹的大腿根处,感觉到那又湿又粘的淫水渗出来。
他的食指伸入肉缝里,开始轻抠慢挖、缓插细戳,手掌也找到阴蒂同时施压。
尽管我的双腿不安地越夹越紧,但他的手掌却也越来越湿。
我的喉咙无法尖叫,但或多或少能呻吟,虽然声音听起来比较像破碎的呜咽。
“操,美人儿,你这么湿!”谢德升低下头,咬着我的喉咙底部。
我连气都喘不过来,整个身体每处毛孔都处在极度的性奋愉悦中,不明白第一次之后怎么会告诉这个男人没下次。
“太好了,我们不用等了。快点,谢德升,快点。”我搂住他的脖子,催促道。
谢德升果断分开我的腿,然后弯曲膝盖,对齐肉棒。
他抓住我的屁股,一只手把我举起来再次压在门上,然后插入我的体内。
我的胸脯几乎到达他的嘴边,谢德升稍稍低头,嘴唇嘬起乳尖用力地吸吮,直到它们一个个都挺立起来,然后沿着我的胸膛往上亲吻,嘴唇含住我的颈侧。
结实而温暖的身躯紧贴着我,坚硬而有力的肉棒深深地嵌入我体内,被我紧紧包围着。
我的身体因狂猛的愉悦而弯曲,臀部向内拱,好让他的肉棒更深入体内。
我可以感受到他如雷的心跳压着我的乳房,而我自己的激烈脉动也遍及全身。
我的头垂到他肩上,急促的呼吸扑着他温热潮湿的皮肤。
本能地,我转头轻咬住他的颈侧,就如他对我做的那般,惊奇地发现他的肉棒跟着悸动,他的嗓子里,也发出粗嗄的声音,在安静的房内回响。
这是一个奇怪而且不怎么稳定的姿势,但我的身体还是因为快感而嗡嗡作响。我需要这个,他,也非常需要。
“操我,谢德升,”我咬牙切齿地说:“你用力操,用力。”
谢德升低笑两声,开始摆动臀部,每次用力插入都把我的身体推向门板。
肉棒在我体内移动,粗壮、结实、饱满。
我浑身痛得要命,可感觉又那么充实美妙。
每次插入时我都会发出令我脸红的声音,很快谢德升也加入我。
他的声音很轻,而我的声音越来越大。
“美人儿。”
我知道谢德升在提醒我保持安静,我只能向前倾身,咬住他肩膀的一块皮肤,抑制嗓子里迸发的淫叫。
谢德升加快速度,我的视线开始模糊。
阴部不停挤压他的肉棒,指甲抠进他的背,牙齿咬住他的肩膀,压力终于在强烈的感觉中释放出来。
我高潮了,体内涌出一股一股的暖流,流到他的肉棒上、大腿上。
谢德升一直操着我,没有丝毫放松,直到他终于失去节奏。
“操啊,我要射了!”谢德升刚说完,迅速将肉棒从我体内拔出。
他放下我的腿,然后抓着肉棒上下撸动,没两下就面庞扭曲,白色的精液射到我的小腹和双股之间。
我仍然抓住他的肩膀,双腿还没恢复力气支撑住我。
我们俩都喘着粗气,互相凝视。
我想说点什么,但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我想让他说点什么,又没办法决定自己想听什么。
这时,卧室里传来的霏霏的细小的声音:“爸爸?阿美?”
“操,”谢德升有片刻愣神,然后立刻清醒过来。他拉起裤子迅速系好,压低声音快速问道:“你还好吗?”
“是的,我没事。霏霏听起来很害怕,你去看看她。”我指了指身上,表示这幅样子实在不能进霏霏的卧室。
谢德升又看了我一眼,然后转身大步走进卧室。
我找了一条毛巾擦掉他身上的精液,然后穿上衣服,又拢了拢头发。
我走进房间准备睡觉的时候,谢德升坐在她旁边。
霏霏做了一个噩梦,她想让我们陪她。
谢德升站起来时,目光久久注视着我。
我也回望着他,与他的视线交缠在一起。
谢德升的眼神忽然一暗,仿佛他拼命要传达某种无法言喻、只能以身体表达的讯息。
他的嘴角抽动,脸孔潮红,无言地微张着嘴。
他向霏霏道了晚安.但目光始终紧紧锁住我的眼神,没有对我说一句话。我也没有说什么,不知道我们两个该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