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0章 魏清妍深夜前来

“如此,便能将薛家小姐拿捏住,让她不得不将制糖之法交给我魏家。”

言毕,魏明鸢方抬眸望向父亲,神色清正。

魏鸿章听罢,眉头越锁越紧,半晌未语,而后道:”纵然此计可成,亦不能以你为代价,若那薛家小姐将此事传出,我魏家非但会名誉受损,你恐怕要受人非议。”

魏明鸢垂目,长睫掩下眸光,片刻后平声道:“父亲,此策唯女儿能行,薛家小姐布此局,本为替苏怀谨泄愤,若所谋无果,她心中之恨必难平;届时一时冲动,若将此事告于薛家,只会引火烧身,唯有使她误以为手下办事不慎,失手伤人,方能迫她噤声,她为息事宁人,必会将制糖之法奉上,以平祸端。””

话至此处,她语声微顿,继而缓缓道:

“毕竟此事若泄,薛家名誉更损,若族中知她为私情失守泄密,薛家上下必然震怒,届时,那继任之位,怕也保不住。”

魏鸿章听完,沉思良久,终有精光自目底一闪,缓缓点头:“罢了,依你所言。”

魏明鸢俯身一揖,道“多谢父亲信任,然此事,尚需一人协助。”

“哦?何人?”魏鸿章抬眼。

“衙门中人。”魏明鸢淡声答。

魏鸿章神情一变:“为何非要公门之人?”

魏明鸢轻抬眼,眸光清冷如霜:“因他身在官署,有他在场,便等同立了凭证,薛家小姐纵心存疑窦,也不得不信,因若此事真闹至公堂,她便再无回旋之地。”

魏鸿章沉吟良久,方点头道:“也罢,我稍后便传信过去,只是……”

他抬眸凝视着女儿,道:“若此事并非如你所料,你岂不是白白受了委屈?”

魏明鸢神色不改,唇角仅掠过一丝淡笑,语气平静如常:“若真如此,便是女儿命该有此一劫,也算长个记性。”

魏鸿章目光微敛,未再言语。

片刻后,他缓缓点头,眼底似有一瞬的波动,却转瞬隐去。

与父拜别,魏明鸢离开内堂后,行至回廊,小环已在廊下等候,见她出来,忙上前行礼,低声禀道:“小姐,方才奴婢在姑爷房中,见一人自窗而出。”

她语气犹豫,神情带着几分困惑。

魏明鸢眉目一抬,淡问道:“何人?”

小环抿唇答道:“是小夫人的贴身婢女,翠翘。”

魏明鸢闻言,眼底闪过一丝精光,片刻沉默后,她缓缓抬头,只见廊外一池澄波,日光透过竹影洒在水面,光影粼粼,微风拂过,倒影轻晃,她的神色渐冷,唇角却漾起一抹弧度:“好大的胆子……怪不得,敢设下此局。”

小环听闻这一声呢喃,心头微颤,忙垂下眼帘。

魏明鸢收回视线,淡淡吩咐道:”你去将姑爷的行礼收拾妥当,待会儿,去县衙找我。”

”是,小姐!“

——

清河县衙仵作房中。

房内寂静,唯有风自窗棂潜入,添了几分冷意。

案台之上,一女子静坐。

她身着一袭紫色长裙,裙角垂落案沿,微微铺散,宛若一朵盛放于暗夜的幽花。

月光从窗外倾泻而下,淡淡银辉笼罩其身,映得她那张绝美的容颜冷若寒霜。

“终是功败垂成……”

魏明鸢自回忆中缓缓回神,轻声喃喃,语气里透着一丝疲惫。

按她原本的计策,不但能顺势取到那制糖之法,还可令母亲看清苏怀谨的真面目,从此斩断牵系,可她无论如何也未料到,梅县令竟如此看重于他,竟于夜遣人入府,一举破局,使她满盘皆输。

念及此,她心头又是一颤,脑海中浮现今夜房中之事,本以为是偿命的代价,如今看来,却是自陷罗网,愚不可及。

更讽刺的是,母亲与他已有牵连,而她,却亲手将自己送进他口中。

脑海中掠过他与母亲下体相连的画面,又闪过他下体深埋自己檀口的屈辱一刻。

荒唐!

可笑至极。

魏明鸢自嘲一笑,抬眸望向窗外的月光,眸色一点点暗下去,轻声喃喃:

“终究是……自作孽。”

嘎吱……

一声轻响,打破了静寂。

魏明鸢转首,只见一人踏月而入。

魏明鸢转首,便见一人踏月而入。

白衣微曳,身形修长,月光自她身后泻下,轮廓清冷,分明如刻。

是其妹,魏清妍。

魏清妍轻轻掩上门,回身时月色映在她鬓间,映出几分清冷之意,见姐姐已醒,她眉心微松,语声柔淡:“姐姐,醒了?身子可还安?”

魏明鸢抬眼看她,目光微动,神色稍缓,却仍带冷意:“你怎来了?那封奴籍已落衙门,魏家恐怕……难以全身而退。”

魏清妍垂眸,温声:“方才喂你服药,见你未醒,心中不安,便过来看看。”

魏明鸢闻言一滞,忆起方才她入门便喂解药的一幕,神色微动,唇角浮出一丝浅笑,语气也柔了几分:”我无碍,你还是早些回师门,以师门之力,足可护你周全,我……已护不得你了,再护,也只是拖你下水。””

魏清妍微怔,轻声道:“姐姐,不若你同我一并回去?”

“我与师门素无往来,他们不会护我。”

魏明鸢缓缓摇头。

魏清妍静默片刻,终还是开口:“姐姐,妹妹有一事想问。”

她抬眸带着一丝不安道:“你这计策,不只是为了取那制糖之法罢?你……仍是放不下父亲那一事,对吗?”

魏明鸢闻言一怔,随即轻叹:“以你的心性,能看破也不奇怪,杀母之仇,害祖之仇,此生怎能忘?”

魏清妍神色暗淡,低声道:“其实……此事也怨我的母亲,若不是她……”

魏明鸢抬手止住她,语气冰冷:“此事因她而起不假,但下手的,是他!况且,他所做之事远不止如此!”

魏清妍唇瓣颤了颤,终无言以对。

半晌,她轻声问:“嫡母……她,可曾记起当年的事?”

魏明鸢脑海中闪过那日小栈之景,神色复杂。

良久,方缓缓摇头:“不知。”

月色清寒,风声轻叹。

两人影子在地上相对而立,一长一短,随风微晃。

明鸢垂眸,不再言语。

月光冷白,落在她肩上,仿若冰霜。

PS:魏明鸢人设终于是重构完了,也带出了了江湖了,本书前面写过有江湖,忘记的请翻阅第二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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