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明鸢闻言沉默片刻,才微微颔首,道:
“许是女儿多想了。”
见女儿语气稍缓,李韵娘心头暗暗松了口气,抬手轻抚女儿的手背,柔声道:
“明鸢,怀瑾既是你的夫婿,往后还是要多些体谅,多些包容,你们夫妻间感情尚浅,更该好好相处,若总是疑来疑去,怕是更生嫌隙。”
她说着叹了口气,又低声补了一句:“为娘知你性子清冷,不喜与人亲近,可夫妻和顺,方能安家立业,你可要记在心上。”
魏明鸢听完母亲的话,轻轻颔首:“女儿明白了。”
随即却忽然察觉母亲面色比方才更红,连呼吸也有些急促,她眉头微蹙,目光缓缓落在母亲攥紧锦被的手上,再往下看,隐约能看见那一抹白皙的雪肉,而旗下似乎被褥下隐隐隆起了一道不合常理的弧线,像是有人蜷伏在其中。
她瞳孔微微一缩,唇瓣轻抿,似乎想要问什么,可终究还是没有开口,只是微微欠身,语气平静道:“女儿便不打扰母亲清休了,先行告退,母亲好好歇着。”
房门轻轻合上,脚步声渐渐远去。
李韵娘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,方才一直绷紧的心弦终于松开,心口却跳得更快,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。
锦被下,苏怀谨也探出头来,大口喘息,低声道:
“呼,终于走了,差点把我闷死!”
李韵娘又羞又恼,抬手轻轻拍了他一下,嗔声道:
“你还有脸说!若是方才明鸢掀开被子,咱们可就都没脸见人了!”
“娘,孩儿哪里想到明鸢会突然过来!”
苏怀谨苦笑道。
“也是……”
李韵娘点了点头,心头仍余悸未消。
她也没料到女儿会在夜里过来请安,本以为自己寝房隐秘安全,不会出什么纰漏,如今看来仍旧不够周全。
可她又能躲到哪里去呢?与女婿苟合本就是危险至极的事情,若要彻底斩断隐患,就该和女婿断了这段孽缘才是最妥当的做法。
可一想到要就此舍弃,她心里便一阵抽痛,独守空闺这么多年,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年轻力壮,能让她夜夜销魂的男人,要她放手,简直比杀了她还痛苦。
“娘,你是不是想要了?孩儿看你下面都流水了!“
苏怀谨目光灼灼看着岳母。
李韵娘俏脸瞬间飞红,羞恼地瞪了他一眼,嗔声道:
“又胡说!快回去吧,别等下明鸢又折返回来撞见,娘可丢不起这个人。”
苏怀谨看着她慌乱的模样,嘴角微微上扬,却没再多说什么。
他并非真的信了便宜丈母娘的话,而是他腰子实在顶不住了,为了不英年早逝,为了不精尽人亡,他得节制,真有一天当了状元,却变成了个被掏空的太监,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。
点了点头,正要推门离开时,李韵娘忽然开口道:
“怀瑾,方才明鸢的话,你莫要放在心上,她并非是有意苛责你,只是遇事爱追根究底的性子。”
苏怀谨脚步一顿,回头望向她,露出一抹浅笑道:
“夫人说的是哪里话?我与明鸢是夫妻,自然明白她的脾性,怎会真生气。”
“那便好。”
李韵娘点点头,心头不安也放下几分。
“夫人,婿身告退。”
苏怀谨拱手一礼,这才推门而去。
次日,天色才蒙蒙亮,苏怀谨便起身整衣,去了魏明鸢房中请安。
房内檀香袅袅,魏明鸢见他来,只是淡淡抬眸,点了点头,语气平静道:
“好生待在府中,莫要惹事。”
话音落下,便挥了挥手,示意他退下。
苏怀谨垂首应了声“是”,躬身退出房门。
回到自家小屋后,苏怀谨并未立刻再去别处,而是取了书卷坐在桌边,翻开细细阅读。
屋外晨光渐盛,露珠顺着檐角滴落,书页沙沙翻动,时间在静默中一点点流走。
直到天色大亮,房中响起轻轻的敲门声。
苏怀谨合上书卷起身开门,只见站在门外的是李韵娘身边的丫鬟。
那小丫鬟俏生生福了福身,笑道:
“姑爷,夫人请您去荣园正厅,说是有客来,要您一同过去。”
“客人?”
苏怀谨心头微微一动,眉梢轻蹙。
在这清河县,他所认识的人屈指可数。
除了村里长辈,也只有清河书院中人,可那些人向来厌他为赘婿,巴不得避之不及,怎会登门?
难道是村里人?可昨个才回来,又除了大伯和表嫂,几乎没有往来之人,这也说不通。
一路上苏怀谨眉头微锁,心中不断揣测着来客的身份。
不多时,便已到了荣园正厅。
跟着丫鬟迈步而入,厅中檀香袅袅,光线柔和。
只见李韵娘已端坐在主位,一袭浅绛色广袖长裙,腰间束着镶金丝的锦带,将那丰腴有致的身段勾勒得雍容华贵。
而在一侧,端坐着一位女子。
她一袭大红襦裙外罩黑色薄纱长袖,衣襟上点缀着串串流苏珠链,里面的大红襦裙紧贴雪白的肌肤,将胸前那那对又圆又挺的奶子勒得分外饱满,乌发高绾,鬓边垂下两缕细辫,衬得脸颊愈发白皙精致,唇色鲜红欲滴,眼尾微挑,自带一股冷艳的媚意。
其身侧还站着一位年轻侍女,扎着高高的马尾,红色丝带在身后,衬得那张清丽的瓜子脸更显英气。
她身上是一袭深红色短襦,腰间用黑色皮带束得紧紧的,将腰身勒出纤细弧度,胸前襟口微敞,露出一截白嫩锁骨,随着呼吸上下起伏,隐约还能看见里面鼓鼓的胸脯线条。
长腿被窄摆长裙裹得笔直,脚下站姿端正,腰侧还悬挂着一柄利器,整个人既英气逼人,又带着几分野性美。
苏怀谨顿时一愣,这两人他认得,正是那日强行让他带路的主仆二人。
她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?又怎么知道自己在荣园?
念头飞转间,他面上却不露分毫,上前,朝李韵娘恭恭敬敬一揖,道:
“婿身见过夫人。”
“嗯。”
李韵娘点了点头,神色平和,随手朝两人一指道:
“怀瑾,这两位,你该是认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