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一周后,席吟和裴小易回到浦东机场T2时,讶异地发现,绿洲币“Gr 1号”的广告,居然坐到了这里。
整面墙的弧形广告LED上,都是绿洲集团找某个当红奶油小生拍的广告。
“好疯狂!”裴小易笑着说,“你知道不,好像我们出去的这半个月,绿洲币翻了两倍多呢!”
“嗯。”席吟心不在焉地应着。
实际上,从那天普卡基湖边吵过一架,女孩就一直是这种蔫蔫的心不在焉的状态。
裴小易的复合计划自然也落了个空。
不过他也不着急,他正在逐渐见到好转的迹象。
一路两个人往出口走;裴小易格外留意周围人谈论GR1的窃窃私语。
他发现,关注江城这个小小的绿洲币的人,还真不少。
似乎是,在这个稳定币发行2个多月后,本身热度消减,大多数人准备减持,套现离场的时候,有一股极其强大极其充沛的境外资金,开始托市——哦不,说托市都说小了,简直是在哄抬和抢购。
见到这个架势,很多小散户又调转枪头,开始加仓。就裴小易知道的几个人:
由于绿洲币实在太火了,储振鹏和喻芝几乎是倾家荡产地买入;席姨也咨询过自己,最后拿着几乎所有养老金入市了;连那个开烧烤店的梅姨,都联系自己,开了户——就更别提公司里杨繁彩,吕旻琦,娟姐等人了,近水楼台先得月,他们也几乎也都是All In;
裴小易自己因为出国,倒没有进场炒币——他沉浸在爱情里面无法自拔;当然,他发现席吟也没有炒,因为女孩几乎从来不会谈这些事情。
她对这种事情表现得异常冷淡。
两个人提了行李,走到21号出口准备打车;排着队等出租车的时候,看着一长溜红红的尾灯像长龙似的,席吟想了想,突然牵起了裴小易的手:“小易,我们不排队了。再陪我去一个地方吧,好不好?”
两个人已经没有假期了。裴小易摸摸头,之前席吟提到过,回去就辞职,看来是真的。她浑然没有把年假当回事啊。
他突然想起女孩在渡轮上说的那句话,“踏入一场永不回头的奔赴。”
席吟最近有点任性。但任性一把又何妨?工作啊,家人啊,朋友啊,暂且放一边把。
于是他豪迈地说:“好,你想去哪儿,我都陪你去。”
……
席吟想去的地方,是新疆昭苏,伊犁哈萨克自治州下辖的一个县。
当天,他们两个人,从等出租车的长队里退出来,又直接进了出发层,买了两张去伊犁的机票。直接飞到了伊犁。然后。落地租车,直奔昭苏。
至于去昭苏的理由,席吟说,她从未见过自己的爸爸。
但是,根据妈妈席姨讲,爸爸是新疆昭苏人。
这也是为什么席吟生得既白,又高梁深目,有点儿混血儿的味道。
妈妈当年,是随着支教的姥爷去的昭苏;据说昭苏现如今最好的中学,就叫“昭苏江城中学”;妈妈是在那里认识了爸爸,有了自己,却又分了手。
伤心之余,万里迢迢回到了江城,生下了自己。
这就是席吟的故事。
席吟在跟裴小易讲自己的故事时,一脸平静,似乎在谈论跟自己无关的一个人。
她倒是没奢望能在茫茫人海里找到自己的父亲,只不过,“想看一看那里。”
她说。
想看一看那里。果然,春日里的昭苏是个极美极美的地方。
车子从伊犁河谷往昭苏方向驶去,最先闯入视野的是巩乃斯草原。
公路像条银带嵌在绿毯上,两侧的草地刚褪去冬日的枯黄,新绿透着嫩劲儿,星星点点的蒲公英与小蓝花缀在其间,风一吹便跟着草浪轻轻晃。
偶尔能看见几群黑头羊散在远处,像撒了把墨色的珍珠,牧民骑着马慢悠悠跟在后面,马蹄踏过草地的声响,混着远处溪流的叮咚,成了最天然的背景音。
再往前,便到了特克斯河谷草原。
这里的草色更浓些,连片的绿色顺着河谷地势起伏,一直铺到远处的山脚下。
山尖还沾着未化的积雪,白得像撒了层糖霜,与底下的绿形成鲜明对比。
车窗开着,风里裹着青草的清香,偶尔夹杂着几缕牲畜身上的暖烘气,不远处的毡房冒出袅袅炊烟,在春日的暖阳里轻轻散开,恍惚间让人觉得闯进了一幅流动的油画。
车子继续向前,路面渐渐平缓,两侧的草原慢慢褪去,正当席吟的视线还恋着身后的绿时,路牌上“距昭苏县城3公里”的字样刚映入眼帘,窗外的景色突然变了——大片大片的油菜花毫无预兆地铺展开来!
起初只是路边几簇明黄,转眼便成了连绵不绝的花海,顺着国道两侧往远处延伸,直到与天际线连在一起。
阳光洒在花海上,每一朵油菜花都闪着金闪闪的光,风过时,花海掀起层层浪,明黄的“波涛”里翻涌着清甜的花香,连空气都染成了暖黄色。
远处的雪山成了这方花海的背景板,白的雪、黄的花、蓝的天,三色交织在一起,美得让人屏住呼吸,连开着车子的裴小易都忍不住放慢了速度,生怕惊扰了这片春日里的惊喜。
“小易,下车。我们下车看看!”席吟的声音,止不住地激动。
裴小易依言,靠边停车。
席吟立马下了车——初春时节,天气还颇冷,因此她穿着雪白色的长裙,只能迈着小碎步奔向那片花海。
裴小易锁了车,也紧跟着过来。
女孩直冲着花海深处跑去。
盛开的油菜花味道很冲,但她浑然不在意;那花长得几乎有一人高,裴小易就看到席吟的脸蛋在金黄色的花瓣里若隐若现地跳跃着。
终于,他跟着女孩,走到了一片略微开阔的地方——说是开阔地,其实是一片小小的、被人为踩踏出来的圆形空地。
看得出来这里原本也长满了鲜花,但似乎是被什么人恶作剧般地将花茎全部拗断、踩倒在地,反而形成了一张铺在大地上的、由无数金色花朵织成的柔软地毯。
阳光从头顶毫无遮拦地洒下,将这片小天地照得明亮而温暖,像一个天然的舞台。
这里是席吟的老家——至少是她的母亲孕育她的地方。
席吟就站在这舞台的中央,背对着裴小易。
她的整个身体都在轻微地颤抖,不知道是因为奔跑,还是因为激动。
裴小易放轻了脚步,走到她身后。
她似乎没有察觉到男人的靠近,只是喃喃自语,声音里带着一种梦境成真的恍惚与颤音:“小易,你知道吗?我梦到过这个场景。我一直梦到这片花,这个味道……可我从来不知道它在哪儿。我找了好久,现在……现在我终于知道了。”
她缓缓转过身,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,那不是悲伤,而是一种找到了归宿的、巨大的感动。
她的话语里带着一丝神圣的意味,“这里……就是我的故乡。”
裴小易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。
原来如此。
原来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出游,而是一场寻根的朝圣。
而他,何其有幸,能陪女孩一起见证这个时刻。
席吟说着,脸上绽放出一个泪水和笑容交织的、美得惊心动魄的表情。她向裴小易伸出手,拉着他,一起走到了那片金色花毯的最中央。
下一秒,席吟踮起脚尖,吻了上来。
这个吻和之前裴小易经历过的所有吻都不同。没有情欲的试探,没有欲望的纠缠。女孩的嘴唇柔软而滚烫,带着泪水的咸涩。
那个如同仪式般的吻,在唇齿间渐渐变了味道。
席吟的舌尖离开了裴小易的嘴唇,却并未退开,而是像一只探索新大陆的蝴蝶,一路向下。
她轻柔地吻过男人坚毅的下颌线,然后含住了他的耳垂,用牙齿轻轻厮磨着,引得裴小易浑身一阵战栗。
紧接着,她又滑到他喉结的位置,伸出舌尖,在那随着吞咽而滚动的凸起上,画着圈。
这充满了挑逗的举动,让裴小易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。
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,就看到席吟直起了身子,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,眼神里是一种豁出去的、决绝的疯狂。
她当着他的面,毫不犹豫地将手伸进了自己纯白色的长裙里。
片刻之后,一只小小的、同样是白色的蕾丝内裤被她从裙底掏了出来,然后随手一扬,那片小小的布料便被她扔进花丛中了。
做完这一切,她再次踮起脚尖,凑到裴小易的耳边,用一种近乎是气声的、滚烫的呢喃,说着:
“小易,要了我。现在,要了我。我想在这里做爱,现在,立刻,马上。”
这直白得近乎淫乱的请求,让裴小易的大脑瞬间宕机。
他甚至来不及反应,席吟已经抓住了他的胳膊,不容分说地,将他的手从自己长裙的下摆塞了进去!
自下而上地,女孩的长裙被掀起了一半,露出她白皙笔直、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色绒光的小腿,以及再往上,那丰腴又紧致、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大腿。
男人顿时感觉自己的前臂,陷入了一片温热、柔软又充满弹性的天堂。
女孩的双腿紧紧地夹住了他的手臂,皮肤细腻得像最顶级的丝缎,还带着少女独有的、淡淡的体香。
然后,更让他血脉偾张的事情发生了。
席吟主动地、轻微地扭动起自己的腰和臀部,在他的手臂上缓缓地蹭着。
她不仅是用大腿内侧的软肉去摩擦,更是将自己最圣洁、最隐秘的私处,毫无保留地贴了上来。
肌肤对着肌肤,肉对着肉,裴小易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两片柔软阴唇的形状,感受到它们是如何在他的手臂上蠕动、拉扯,每一次扭动,都带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、奇妙的触感。
更奇妙的是,他发现席吟动情得极快。
女孩下体那片神秘的花园,几乎是瞬间就变得湿润而泥泞。
与其说是她在挑逗自己,不如说,她现在更像是骑着他的手臂,在进行一场急切的、充满渴望的自慰。
她的动作越来越快,越来越不受控制,口中发出的声音也从一开始的挑逗,变成了像无助的小羊一样,轻轻地悲鸣着,浅浅地呻吟着,微微地气喘着。
裴小易看着眼前的女孩,她脸红扑扑的,像熟透了的水蜜桃,眼神里是潋滟的水光,既有少女的娇羞,又有索求不得的委屈,那副模样,可爱极了,也诱惑极了。
她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兴奋得停不下来,只是本能地夹紧双腿,追逐着那份由他手臂带来的、陌生的快感。
裴小易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一寸寸地被烧断。
眼前女孩的模样,是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的极致诱惑。
她那潮红的脸颊,那双氤氲着水汽、既纯真又迷离的眼睛,那从喉咙深处溢出的、小兽般压抑的呻吟……
尤其是他自己的手臂,正清晰地感受着她腿心深处那片柔软的秘境是如何变得湿热、泥泞,如何因为渴望而剧烈地收缩蠕动。
这一切,像一道惊雷,瞬间击溃了他所有的克制力。
一声低沉的、近乎是野兽般的咆哮从裴小易的喉咙里滚出。
他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臂!
“啊……”席吟发出一声短暂的、因为失去支撑而惊慌的悲鸣,身体一软就要向后倒去。
但她没有摔倒。
裴小易在她失去平衡的瞬间,已经拦腰将她一把抱起,那动作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力量。
他甚至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,抱着她向后退了两大步,然后用一种近乎是殉情般的姿态,带着她一起,重重地倒向了那片由金色花朵铺成的柔软地毯!
世界瞬间天旋地转。无数金黄色的花瓣被撞得飞向空中,像一场灿烂的、为他们而下的花雨。
“唔!”席吟的惊呼被一个狂暴的吻彻底堵了回去。
不再有任何温柔和试探。
裴小易的嘴唇带着滚烫的、近乎是惩罚性的力道,疯狂地啃咬着她的唇瓣。
他的舌头长驱直入,霸道地扫荡着她口中的每一寸领地,汲取着她所有的香甜。
他的手也不再安分,一只手粗鲁地撩起她的长裙,将它堆在她的腰际,另一只手则复上她胸前的柔软,隔着那层薄薄的布料,用力地揉捏着,感受着那惊人的弹性和形状。
席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狂野吓到了,但身体深处的渴望却让她在瞬间就放弃了所有抵抗。
她像一根在狂风中缠绕着大树的藤蔓,双腿本能地向上抬起,紧紧地盘上了裴小易的腰,用自己的身体,无声地催促着,渴求着更多。
他终于稍稍拉开距离,得以喘息。
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,滴在席吟同样布满薄汗的脸颊上。
他的眼睛烧得通红,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:“席吟……看着我。”
席吟迷离地睁开眼,在漫天飞舞的金色花雨中,她看到了他眼底那份疯狂的爱意和毫不掩饰的、汹涌的欲望。
她没有说话,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,一行喜悦与渴望交织的泪水,从她的眼角滑落。
裴小易不再等待。
他扶住自己那早已硬得发烫、青筋贲张的巨大肉棒,对准了女孩那片早已泥泞不堪、热情开合的花穴入口。
没有丝毫的犹豫,他挺身,沉腰,伴随着一声噗呲的轻响,用一个无比强大、贯穿到底的力道,将自己完完全全地、毫无保留地埋进了她温暖湿热的身体最深处!
“啊——!”
席吟发出一声忍不住的尖叫,那声音里混合着被撑满的极致痛楚与极致欢愉。
她的身体瞬间绷成了一张拉满的弓,手指深深地陷进了身下的花泥里。太满了……
太大了……她感觉自己像是要被他从中间劈开,但那种被彻底填满的、灵魂深处都为之战栗的充实感,却是对她而言,此时此刻的极乐。
裴小易也被她体内那销魂的紧致和湿热刺激得倒吸一口凉气。他停顿了一秒,让她适应自己的尺寸,然后便开始了狂风暴雨般的挞伐。
他每一次的抽出都带着决绝的力道,又在下一次更凶狠、更深地撞回去。
金色的花毯在他们身下剧烈地起伏、摇晃,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,与两人身体碰撞时发出的“啪、啪”水声,以及席吟那早已不成调的、破碎的呻吟,交织成这片花海中最原始、最动听的生命交响曲。
“小易……啊……慢点……太深了……我要不行了……啊啊!”
“爽吧……小吟……肏得你爽吗!”
裴小易低吼着,将女孩的双腿抬得更高,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,这个姿势让他更深地插入。
他像一头不知疲倦的雄狮,在这片属于他的领地上,疯狂地、一遍又一遍地,将自己的气息、味道、和爱意,全部烙印进她的身体里。
阳光透过花隙,斑驳地洒在他们汗水淋漓、紧密交缠的身体上。
无数金色的花瓣黏在他们光洁的皮肤上,仿佛为这场性爱,披上了一件最华丽的圣衣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席吟的哭喊声已经变得尖锐而甜腻,她语无伦次地叫着裴小易的名字,身体的痉挛一阵接着一阵。
裴小易知道她快到了,他用尽最后的力气,对准那最敏感的一点,发动了最后的、疾风骤雨般的冲刺。
“啊~小易——!”
“席吟!”
在彼此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中,两股滚烫的洪流同时爆发。世界在瞬间化为一片炫目的白光,又在下一秒,被无边无际的金色所淹没。
他重重地趴在她的身上,将脸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,两人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心脏擂鼓般地狂跳着,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。
阳光正好,花香浓郁。在这片象征着她生命起源的土地上,他们用最激烈、
最原始的方式,将彼此的生命,彻底地、永远地融为了一体。
……
花丛中的那一次酣畅淋漓的性爱,简直是不管不顾的一次冒险。
两个人彼此高潮后,休息了半响;起了身,彼此对望着,都忍不住“噗呲”
一声笑了出来。
简直是太疯狂,太刺激了。裴小易心想,他凝视着席吟。恰好这个长得如天使般美丽的女孩,也在凝视着他。
“去开房吧。”他说。
“嗯,好。”席吟捂着嘴笑。
于是,两个人又发动了汽车——情浓之时,他俩根本没想开多远,就在昭苏北环离他们最近的全季酒店,开了一间房。
然后,又做了一次爱。
两个人浑然忘了去看看县城是什么样,或者去看看那个所谓的“昭苏江城中学”是什么样。
两个人只是做爱,只知道做爱,酣畅淋漓地做爱,直到肚子空空,才到酒店旁边吃了一顿火锅,回到酒店,接着做爱。
裴小易已经忘了,当天晚上做了几次爱了。两次,三次?如果算上一开始在花丛中那次,自己,在心爱的女生体内,射了四次?
他已经想不起来了,因为四次性爱让他筋疲力尽。
不过,当他拂晓起床时,趁着朦朦胧的天光,他突然发现,原来也昏睡在自己身边的娇小身躯,不见了。
“席吟~席吟~”他按亮了灯,喊着。
房间里没人应。
他跑去洗手间看,洗手间鬼都没有。
裴小易有点纳闷,他想,会不会是一大早女孩肚子饿了,下楼找东西吃去了?
于是,他飞快地套了两件衣服,也下楼去找。
但楼下也完全没有女孩的踪迹。
他一边打着席吟的电话,一边问前台小姑娘,有没有看到昨天入住的那个长得极美的女孩出去。
手机关机。而前台小姑娘说,那个美女,昨天半夜就拖着行李箱出去了。
裴小易这次惊觉,原来消失的不光是席吟,连同她所有的随身物品,也都消失了。